雖說不知道鄉民們口中的’男人’是誰,但是女娃在場的就隻有一個,絕對不會認錯。而且有不少弟兄想起了昨晚的夢境,不由得將目光投向蘇家千金跟林總經理身上。
成了很多人注目的焦點,林文理當然不至於沒神經到忽略了這個狀況。
隻是平常時,他能夠不在意這種注視,是因為覺得背後不論有什麼理由都無所謂。但這回狀況,讓林文理不得不重視起來。因為這樣的注視背後,似乎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眼神與眼神的交流,並沒能持續太久。當然也來不及得到答案。就是蘇家老爺也因為事關自己的女兒,竟一時間懵了,沒有立即作出反應來。
鄉民們的氣焰,也在開頭幾個年輕人的叫嚷推搡中壯大起來。僵持的局麵沒能持續太久,更多行動的鄉民瞬間就淹沒了人數寥寥的幾個警備班弟兄,衝進營地!
李立忠這個原上尉連長迅速反應,他拿出哨子直接吹出了一長兩短音,緊接著大吼:”攔住他們!”再轉頭吼道:”取槍!”
剛打完仗的一群人,一遇到暴亂與生命安全的問題,誰會記得對方是不是自己要保護的百姓呀。先把槍拿到手上再說,用不用其次,至少安心。所以李立忠毫不猶豫地下令了。
雖然大部分人都還處於不明究理的狀態,但站在最前排看熱鬨的複員兵們聽到哨音,直接就是肌肉記憶反應,順從命令同樣衝了上去。
站在較後排的人,以及營地內的其他人則是如風卷殘雲般朝營地中央的遮雨棚跑去,取回自己的步槍。再往營地口,老槐樹處集中。
但要說比複員兵們動作更快的,就是林文理與蘇茵這一大一小了。他們不光衝在其他支持者的最前頭,甚至跟要抓他們的人在第一時間接觸。
蘇茵隨手撿起了一根棍子,這是做柵欄剩下的邊角料,就放在外圍,隨時可以拿來補強柵欄用的;而林文理則是赤手空拳。兩人有誌一同,儘往來者的下盤招呼。
那些氣勢洶洶的鄉民,不是被棍子砸斷腿,就是被人一腳踹折了腿。沒有誰是一合之敵,反正都是一招就倒下,連站都站不起來。
當十幾個人倒下,在地上捂著朝奇怪方向扭曲的斷肢,口裡呻吟聲不斷時,這場騷動詭異地停止了。
蘇茵倒是裝出凶狠的模樣,不停地揮舞棍子,嘴裡亂叫。看起來就像是想往人群裡衝,再他媽的殺一波。
但女娃兒的後領被林文理抓住,沒讓殺紅眼的蘇茵繼續打下去。看起來就像是張牙舞爪的奶貓被人揪住後頸皮,高高提起一樣。
停手的林文理環顧四周。倒在地上的鄉民不是抱著斷腿呻吟,就是奮力往外爬,遠離兩個煞星。
林文理又看向不遠處還能站著的鄉民,以及身後已經持槍集結的後備師弟兄。他開口說道:
”有誰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形嗎?至於地上的人,我先道聲歉。因為我沒有習慣束手就擒,再聽你們解釋為什麼。然後你們人又多,我心生恐懼,所以下手重了點。”
:隻是重了點嗎……
所有人有誌一同的心音,在蘇茵耳裡竟也有齊聲開口般的巨響。停下齜牙裂嘴的表情,蘇家千金用一雙死魚眼瞥著說胡話的男人。
這時鄉民裡頭有人不肯出麵,藏身人群中,大聲說道:”昨晚樹仙有開示,要你和那女娃娃作為祭品,可保我村與礦山平安。”
有人帶頭開口,其他人頓時勇氣大增,紛紛說道:
”是啊,是啊。””這可是大好事情。””樹仙多久沒有降下旨意了。兵爺們可彆不信邪,到時降下災禍,誰都跑不掉。”
更有個倒在林文理腳邊的年輕人,勉強撐起身子,惡狠狠地說:”到時樹仙降災,我就看你有多慘!彆讓我知道你家還有什麼人,否則我必……”
林文理手往身邊一擺,蘇茵很自然地將棍子遞到男人的手上。棍子就這麼順勢往前一甩,打在年輕人的下顎。這一棍直接讓他撲倒在地,無聲無息。
同時全場噤聲。
”死了嗎?”蘇茵問道。
”沒死,昏過去而已。不過他的下巴可能不太好治,得吃流質食物吃個小半年吧,至少。”林文理公允地評估道。
”怎不直接打死算了?”蘇茵皺眉又問。
”吚,大小姐,戾氣不要這麼重嗎。人家隻是說說而已,罪不致死。”林文理寬宏大量地說道。實際上心裡想的卻是……
:死也太便宜這個嘴臭的了。我就看他什麼時候會忍不住,自己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