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得意一笑:
“既然如此,好徒兒,咱們就快快回山吧!”
雲嵐弱弱舉手:“師師叔!您似乎把我們倆忘記了!”
聽雪打了個哈哈:“怎,怎麼可能你們倆來此地,乾什麼的來著?”
雲嵐嘟囔一句:“明明就是忘了。”
雲陸歎氣,又將任務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遍。
“此地有邪修的蹤跡嗎?”
聽雪神識一動,瞬息之間將全城掃過,除了那有大陣守護的城主府,並未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想必就算有邪魔鬼祟,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
此時,在角落輕輕哭泣的掌櫃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掌櫃的,結賬?”
雲陸問了一句,那掌櫃的卻仿佛沒聽到,繼續痛哭流涕,鼻涕眼淚一大把。
嘴裡還嘟囔著:“這幾日忒不太平,愁死我了,這樣下去還有生意嗎?今天打明天打的,這些狗日的修仙者天天搞事情,今天這麼多人逃單,一文錢沒賺,天殺的,哎呦”
雲陸咳嗽一聲:“掌櫃的?”
掌櫃的擦了擦眼淚,抬頭一看,連忙爬起來,滿臉堆笑,緊張地作揖,仿佛剛剛的傷心隻是錯覺一樣:
“各位上仙,可是吃飽喝足了?小的恭送各位~”
雲陸莫名其妙:“錢還沒給呢,多少錢?”
一聽這話,掌櫃的愣住了,隨即熱淚盈眶。
錢?
竟然,主動給錢?
掌櫃的腿一軟,跪倒在地,嚎哭起來:“上仙,終於給錢了哇~太不容易了~~多少次了,那些所謂的得道高人,哪個不是賒賬?大吃大喝,嘴巴一抹就飛走了,這還是有點良心的,要是遇到那沒良心的,還要罵我的酒苦!哇~~”
聽雪幾人完全摸不著頭腦。
長久未到凡間走動,如今客棧吃飯給錢竟然是一種美德了嗎?
阿月將掌櫃的扶起,江寒問道:“近來可是有什麼事情?有很多修仙者來這裡嗎?”
“還不是最近那邪乎事兒鬨得,城主才找了這麼多修仙的道士,一個個隻知道吃,吃完就走,狗日的不給錢”
掌櫃的抱怨一番,抬頭看到是黑蛇在口吐人言,眼淚都被嚇了回去,倒是清醒許多,顫著音說起往事:
“從半年前開始,這肅遠城裡麵就不太平,每過一兩天,準有一個人失蹤,不是王家老頭,就是李家大嬸,反正,每到夜裡子時,就有人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不見了,有時候更離譜,前一刻還在那啥,後一刻人就沒了。”
聽雪皺起眉頭:“像是怨魂所做。”
雲陸雲嵐對視一眼,眼神凝重。
江寒充當起百科的功能,對著阿月解釋道:“那啥這個詞在夜裡的語境下,意思為”
聽雪“啪”地一聲敲頭:“誰讓你解釋了!”
江寒被打斷,呆呆地吐著舌頭,作為ai,它無法理解聽雪的敲頭是出於什麼原因。
雲陸問:“百姓不報官嗎?”
“怪就怪在這裡。”掌櫃的神神秘秘:“丟了人的家裡麵,好像根本沒有任何波瀾一樣,該吃吃該喝喝,彆人一問,那家人就會說:丟就丟了唄,誰家還沒丟過人咋的?愛去哪去哪。之類的話,一點也不著急,哪怕是自己的親爹親娘親兒子,也一副無所謂態度,你看,民不舉官不究,這種情況官府也沒法管啊。”
“嘶~”
雲陸倒吸一口氣,驚訝不已。
雲嵐驚呼:“不但能讓人悄無聲息地失蹤,而且還能讓失蹤者的家人無動於衷?這是什麼怨魂?一般的怨魂不都是披著頭發,哭著喊著還我命來這種畫風嗎?”
聽雪也來了興致:“這應該是大範圍的幻術手段,我倒是研究的不多,一時半會還真有點棘手。”
掌櫃的歎了口氣:“剛開始官府抓了幾個失蹤者的家人,一通審訊,嚴刑逼供,什麼都沒發現,後來失蹤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人們毫不當回事,都是從一些茶餘飯後的閒談中發現的,根本無從統計,說不定,已經不是一兩天才失蹤一個人,有可能一個時辰就會失蹤一人呐!哎呦,太可怕了~”
雲陸嚴肅舉例:“沒錯,想想這樣一個場景,兩戶鄰居見麵時打招呼,老李問老張媳婦,老張最近去哪了?老張媳婦說,沒啥大事就是失蹤了,老李驚慌報官,而此時官府隻統計到了老張的失蹤,卻忽略了,說不定老李的媳婦也已失蹤了。”
雲嵐咽了咽口水:“好可怕,自己朝夕相處的親人消失不見,而自己卻還能當做無事發生,城中到底有多少人悄無聲息地消失?根本無人知道。說不定,連城主府都空了一半了呢!”
掌櫃又開始痛哭起來:“我肅遠城百姓苦啊,本來就是邊陲小城,遭此橫禍,這樣下去,難不成要變成一座鬼城?”
吃人的妖魔鬼怪,阿月一路走來殺了不少,她看向江寒,眼神裡已做了決定。
一定要查清楚!
與此同時,聽雪也當即拍板道:“此事,還是得找當地城主問個清楚!等此間事了,阿月再跟我回山行拜師大禮。”
阿月、雲陸、雲嵐三人紛紛點頭。
一行人結了賬,就往門外走去。
掌櫃收到了錢,止不住地鞠躬道謝:“拜謝各位上仙!求上仙一定要替肅遠城的百姓做主啊,除魔衛道!”
阿月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掌櫃的。
江寒也分析到了,立刻問道:“你的老婆孩子呢?還有客棧的跑堂都去哪了?”
掌櫃眼中的淚水還在流著,聽到黑蛇的問話,急忙四下裡看了看,然後強忍淚水,陪著笑回道:“都好幾天沒見到他們了,興許是走丟了,不是啥大事。”
見狀,幾人的眼神愈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