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城主府燈火通明,一隊隊侍女端來琳琅滿目的菜肴和好酒,一道道虹光從興南城的各個角落飛至,各路修仙者已經齊聚。
後院裡,江寒終於回到阿月身邊,一無所獲地搖頭:“沒找到那所謂的法寶。”
阿月嘴角一翹:“在我這裡。”
她把那葫蘆法寶和鑰匙拿出來給江寒看。
江寒呆了一會,吐了吐舌頭,然後問道:“是李柔兒親自給你的鑰匙?”
阿月點頭:“她想和我們合作,就給了我鑰匙。
而且她知道的很多,但出於某種原因,不願意透露。”
江寒分析道:“她能隱瞞的隻有兩件事,李長雄的失蹤,以及那隻鼠妖的來曆。
從李柔兒的生長軌跡來看,李安鋒是一個重視親情的人,但他對自己父親失蹤一事表現出來的卻是有一些冷漠,說明李長雄失蹤確實是和李安鋒有關。”
阿月心裡一動,問道:“西荒州少了一位離海境的州主,而興南城則多了一隻疑似離海境的鼠妖,莫非”
江寒道:“那鼠妖就是李長雄!”
阿月篤定道:“沒錯!誰也沒規定一州之主必須是人類!是我們先入為主了。
如此說來,那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江寒吐了吐舌頭,開始假設劇情:
“假設李長雄由於某種疾病,境界大退,為了傳位給李安鋒,和兒子演了一出失蹤的大戲。”
“為什麼他一開始不直接立下傳位詔書?”
江寒道:“因為他不僅要讓權力平穩交接,還要借此擺脫秋雨樓的掌控!否則,他兒子也會是秋雨樓的傀儡。”
阿月點頭,接著江寒的分析:“李長雄潛伏在興南城,引誘秋雨樓的人來,同時,他殺了李辛,化作李辛的模樣,因為翠玉死後,秋雨樓隻剩李辛這個突破口可以利用。
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如何才能致秋雨樓於死地,一擊必殺?”
江寒想到了一個十分微小的可能性:
“他要讓王謝堂親手殺了他!
而且就在今天晚上,就在所有修仙者的見證之下,殺死一位大夏的一州之主。
這樣,秋雨樓就惹了眾怒,再也無法翻身,甚至還可能牽連到其他州的產業。”
阿月吸了口冷氣,越想越覺得,這就是最終的計劃,歎道:
“竟能為自己的兒子做到如此地步?此等胸懷,難以想象他的跟腳竟然是一隻鼠妖。”
她的內心,不由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西荒州主,產生了敬意。
阿月又問:“可是為什麼鼠妖能生出來正常的人類?那李安鋒、李安平都沒有絲毫妖氣。”
江寒道:“他們的母親應該是人類,但也不排除他們有什麼隱疾。至於李柔兒就更不幸了,這在遺傳學上屬於隔代遺傳。”
阿月卻道:“李柔兒雖然外表畸形,但她的內心十分強大。
尊敬的祖父殺了從小照顧自己的管家,這種痛苦和無奈,李柔兒不但在短時間內可以承受下來,甚至還想到要幫助祖父和父親,獲得昆侖的同情。”
阿月又想到了李柔兒的沉默,那是一種像山一樣的沉默,默默忍受所有的痛苦。
不得不說,這一家三代,都讓人敬佩。
江寒道:“但秋雨樓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他們一定有反擊的後手,這種後手的影響,可能十分嚴重。”
“我們必須儘快通知師父師伯他們,不管這一戰誰勝誰敗,興南城的無辜百姓不能死!”
說罷,阿月拿出給風鏡道人的傳訊飛劍,寫下所有的事情,激發靈力。
飛劍在空中滴溜溜轉了幾圈,卻不知道該去哪個方向。
似乎迷路了。
“什麼情況?”
阿月又一次輸入靈力激發,卻還是一樣的結果。
她麵色難看地收回飛劍,手指捏的發白。
“昆侖的人也太不靠譜了!我們自己行動!”
風淵道人禦劍行空,在空中全力趕路,終於來到了興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