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亂世、朝不保夕,那自然期待著不用打仗。現在安居樂業了,就想著要更進一步國泰民安、吃飽喝足。再然後呢,開始有更高的追求才行。
“我明白,這不是在想法子麼。”朱允熥就說道,“我也不是整天就盯著五軍都督府,還是想著民生。”
老朱擺擺手,說道,“好了,你心裡有數就行。咱這幾天再幫你觀視朝政,事情要做好了,咱也能歇歇。”
朱允熥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好像就是要我來主持早朝一樣了?
不過看看老朱的樣子,朱允熥也於心不忍,都快七十的人了,每天起早貪黑的不說,大事小事也有一大堆,年輕人都吃不消。
回到文華殿,就接到奏報說是許觀求見。
許觀現在也是升官了,已經是正四品的府丞了,僅次於正三品的府尹。
見到朱允熥後,許觀說道,“殿下,增建酒樓選址已經完成了。”
朱允熥微微點頭,此前就建了十座酒樓,但是這還不夠。隻能說天子腳下比較富庶,還要繼續建。
朱允熥看了看選址,說道,“將應天府圖誌編堪好,京城山川、地裡、封域之沿革,宮闕門觀之製度,以及壇廟、寺宇、街市、橋梁之建置更易,一一都記好。”
來一個首都的地圖,這也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也不需要擔心泄露軍機等等問題,因為有些東西沒有那麼機密。
朱允熥繼續說道,“你回去後找人商議一下,前些年用重刑是應該。意在使人知所警懼;不敢輕易犯法。以後那些黥剌腓劓閹割之刑,不許再用!”
許觀立刻跪下,激動喊道,“殿下英明!”
在大明這樣的封建王朝,要說嚴刑峻法也是應該,有些刑罰也不可能廢黜。可是有些刑罰,該禁還是要禁。
黥剌腓劓閹割之刑等,基本上是屬於奴隸製五刑。
臉上刺字、割掉鼻子、砍掉手腳、閹割等等,這也就是朱允熥準備給廢黜掉的。
這些基本上也是針對於普通的百姓、罪犯,真要是有些大罪就斬首、淩遲等等。
朱允熥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情辦妥之後,令你去西安主政一方,伱覺得如何?”
許觀愣了一下,本來他覺得以自己的仕途,應該是接手應天府之後再入朝為朝官。怎麼現在好像殿下的意思,是先要外放?
不過許觀還是立刻回答說道,“回殿下,臣謹遵令諭。”
朱允熥就笑著說道,“知府就算了,你也是正四品了。去了西安,就是從三品的左參政吧,京官下去到底是要升遷一點的好。”
許觀不說話,也不懷疑,自從吏部尚書詹徽被處死之後,現在朝堂上沒人敢提吏部尚書空缺。現在有兩個左右侍郎在維持著吏部的正常運轉,實際上吏部的大權在皇太孫手裡。
文官是被拿捏的死死的,升遷考評等等,現在基本上都是這位太孫殿下在決定。
“去了西安之後,盯著點秦王府。”朱允熥直接說道,“我那二叔這兩年還算好,不禍害百姓,就是關起王府大門就在府裡暴虐無道。你們呢,到時候該奏報奏報、該彈劾彈劾。”
許觀立刻心驚肉跳,不過也覺得這件事情他責無旁貸。
在外界看來,許觀就是皇太孫朱允熥手底下的第一個文臣,雖然官階不算高,但是被重用了。
明擺著讓他曆練、接管都城,這樣要是不被視作心腹,那就談不上什麼真正的心腹了。
而那些藩王們做了些什麼,很多人也都是心裡有數的。
看著許觀,朱允熥認真說道,“秦王隻要不擾民,你不用去管。我是讓你去看看他王府的事情,不是要削藩、不是要你去逼迫、羞辱,可明白?”
許觀雖然心頭一跳,不過還是趕緊表態,“臣明白。”
“明白就好。”朱允熥笑了笑,對許觀說道,“就這樣吧,先在應天府這邊好好的把差事辦好,然後再去西安。”
許觀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手頭上的事情必須要做好。太孫殿下有雄圖壯誌,這些臣子們可不能拖後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