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就直接問道,“說吧,到底該怎麼做?”
朱允熥不隱瞞的說道,“二叔,反正現在宗室也沒軍政大權。隻要不違法亂紀、滋擾百姓,全額供用都發下去如何?”
朱樉立刻不高興了,“從五萬石降到一萬石,你還嫌多了?”
看看,這就是普遍的反應了,大家都明白宗室供用的降低就是出自朱允熥的手筆。
朱允熥連忙解釋說道,“二叔,也是給個底線,肯定是有個兜底,不能讓王府斷了吃用。隻是守規矩的宗室拿的多些,而且這削減一些供用也不是定製。今年犯錯、今年少些,明年改了的話那還是一萬石。”
朱樉有些嘲笑的說道,“拿著那些錢糧讓我們守規矩是吧?”
朱允熥直接點頭,“就是如此,宗室心裡沒有畏懼,那自然不好。”
朱橚忽然說道,“真要是如此的話,就不怕短了一些供用之後,有些宗室就在外頭滋擾百姓?”
這一件事情朱樉也算是熟悉,他就曾經在西安附近滋擾百姓。他曾經在封地連年命令關內軍民人等收買金銀,軍民陷入困窘,以至於賣兒鬻女,或者是為了討好側妃鄧氏,專門派人前往沿海布政司收買珠翠,使百姓家破人亡。
朱允熥就說道,“真要是如此的話,那自然也就不隻是削減供用了,到時候怕是要赴京問罪了。一碼歸一碼,違法、殘暴等削減供用,滋擾百姓等等那就是有違律法了。”
朱樉和朱橚都不太高興了,因為這就是讓宗室多了枷鎖,以後的管理會嚴格起來了。
朱允熥實話實說,“二叔、五叔,以前如何暫且不說。隻是以後無論如何,對宗室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味寬縱肯定不是好事,這個道理你們也都明白。”
朱樉和朱橚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現在的有恃無恐更多的是建立在老朱的寬縱這個基礎上,如果是其他的皇帝肯定不會像老朱這樣。
朱允熥繼續說道,“現在定下來一些規矩,對叔叔們好、對我也好,對弟弟們也沒壞處。”
朱樉就忽然說道,“你要成親了,老三家的濟熺都已經成親了。我們是不礙事,到底是親王,我的子嗣都是郡王。隻是到了我的孫輩,那就難說了。”
朱允熥就笑著說道,“二叔,這言過其實了吧?鎮國將軍的供用等等都不算差,比起一二品的官都要強。他們的日子要是過的不好,那其他人還有活路?”
朱樉這就不說話了,他隻是想要爭取更多的待遇。他的孫輩,甚至是重孫輩,基本上都是衣食無憂的,隻要不是胡來,也都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富足,而且地位也不會低。
朱允熥也繼續說道,“其實祖父都定了規矩,凡郡王子孫有文武材能堪任用者,宗人府具以名聞朝廷考驗,換授官職,其升轉如常選法。”
所以說明朝的宗室被人認為當豬養,朱棣是要背鍋的。因為老朱現在定下來的規矩,是宗室可以當官的,隻不過是到了鎮國將軍、輔國將軍這一輩,是老朱的重孫輩以後了。
而朱棣上位後弄的,就是宗室什麼都不能做了,隻能拿朝廷的那些供用。
“我也是這想法,宗室有俊傑肯定是要用。文官、勳貴和宗室,都要用。”朱允熥就說道,“隻是郡王肯定不好用,祖父定的那些就很好。以後宗室有出息的子弟,在朝堂上肯定還是能有一些作為。”
朱樉盯著朱允熥,問道,“以後得發實物,不能用寶鈔折算。”
朱允熥熱淚盈眶,連忙對朱樉說道,“二叔都看出來了寶鈔的不足了,朝廷現在苦惱著呢!見了祖父的時候,這事可得提一下!”
不怪朱樉這麼想,因為朝廷已經有了一些用寶鈔折算供用的跡象了。
朱樉則繼續追問,“到底要我做什麼?”
朱允熥直接說道,“二叔回老家一趟,上折請罪。”
朱樉點頭,他知道這些是逃不掉的,所以不算問題。
朱允熥繼續說道,“就算二叔再不喜二嬸,給她放出幽宮,明麵上她到底是王妃。朝廷要禮製,秦王妃一直被幽禁、無主,這不太好。”
朱樉臉色瞬間變了,“放了那個蒙古韃子?”
朱允熥毫不退讓的說道,“總之她是王妃,二叔就是再不待見,也不該囚禁起來。大不了不見,明麵上禮儀不能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