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欣疲憊的點了點頭,聽是聽進去了,做是肯定做不到的,起身把醫生送了出門。
關上了門,一回頭,看到噙著淚一聲不吭的望著自己的翟瀾,安怡欣張了張口,最終無話可說。
翟瀾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低頭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肩膀上,鐵鏽味和疼痛如期而至,同時到的還要翟瀾的哭腔:“我們不這麼耗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安怡欣搖了搖頭,有時候她身不由己。
翟瀾咬的更重了些,好像想把她拆骨入腹,咀嚼的將骨髓都吞咽進肚中的既視感,安怡欣伸出了另隻手摸了摸她的頭,小心的安撫道:“沒……”
翟瀾根本不想聽她的安慰,直接拽住她的衣襟,將她往下一扯,直接堵住了安怡欣的嘴。
血腥味,蜜味,還有自己血液裡的信息素的味道,都順著唇齒狠狠的攻入,安怡欣甚至品出了一些些的屬於淚的鹹味。
她的吻和她的撕咬一樣,激烈卻野蠻,挑逗糾纏,不願有半點退後,隻一直往前往前,把所有的空氣都耗光,也不願退縮,直到那麼縱然的安怡欣都頭腦更是發暈的想推開她,讓她冷靜冷靜,自己好呼吸新鮮的空氣。
翟瀾這才後退半步,咬著自己的下唇,完全不管剛剛激吻中溢出的血,在那不甚明朗的黑暗裡,雙眼放著光,像狼又像巫師,點點吟唱:“我真想……真想把你關起來。”
安怡欣聞言,笑了起來,低頭直接咬住了她的下唇,允吸了起來,含糊不清的說著:“好啊。待以後我休息了,你就把我關在你身邊,哪也不去……”
薛偉聽到安怡欣那句“想休息的意思”,差點沒氣的七竅生煙,直接一拍鍵盤,張口就罵:“你知道那些資源來的有多麼來之不易嗎?你不去損失多少你知道嗎?還想休息!?你休息什麼?你倒是給我說說!”
“可我們今天早上拍完vcr後,你已經答應我後麵不再接通過的!”安怡欣身子往前一伸,完全不願屈服。
“我說的是酌情減少。”經紀人把“酌情”兩個字咬的很死。“這已經是我減少後的量了,我明白你要花大量的時間在圖導的電影上,但是此刻這些能維持人氣合收入的東西你不接,你憑什麼維持收支?”
“三年三個億的對賭,你拿什麼去還?”
“而且現在等於是你之前的大半年一分沒賺,現在綜藝剛好在播,電影沒拍的空擋你不多忙碌憑什麼還完對賭?就憑你拉黑我嗎?”
經紀人字字誅心,刀刀中命門,弄的安怡欣咬緊牙關了半天,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反駁,最終隻能頹然的倒回坐墊上,一言不發。
經紀人在後車鏡上看到她這個樣子,歎了一口氣安慰道:“你昨晚私人醫生上門了,應該是很晚都沒睡,今早5點就開始忙,身體吃不消的,去飛機場的路上趕快睡下吧。”
說著保鏢們都喝完回來了,重新上車,把安怡欣圍的密不透風,安怡欣沒有回答經紀人的話,一個人側著身子,小心的過給翟瀾發著消息。
翟瀾看著微信界麵上,安怡欣的:“寶!我今晚不回去了,萬分抱歉。我做了兩道菜,你晚點記得熱的吃,還有個青菜洗好了,你如果有時間下鍋煮一下就行了,不想煮也沒事,但是要回房間睡,身體一不舒服一刻叫回來……”
等等等,事無巨細,樣樣皆有,使得翟瀾不由的歎了口氣。
而夢雅嗤完還不夠,忍不住發聲嘲諷道:“就這?就這麼追人的?”
翟瀾一邊回著:“好的好的,你也要按時吃飯,好好照顧自己,彆擔心我啦~”接著又回了一個【貓貓親親.jpg】後,這才把瞥了一眼夢雅,問道:“不知道彆瞎說。”
夢雅這就覺得好笑了,問她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知道什麼嗎?”
翟瀾把認真的把安怡欣的話重看著,說道:“我第一部地下電影,是全膠片拍攝你知道嗎?”
夢雅點了點頭,沒什麼表情。
翟瀾一看她就是不懂的,解釋道:“膠片是拍一條費一條的,以前一條膠片和一塊金子同樣的價格,現在電子技術進步了,大家弄電子拍攝多了,就好了些,但是膠片還是貴的離譜,不是一般的導演能承受的,而我那部用的還是膠片的同期錄音,所以要1:9的膠片比,那不是在拍片子,那就是在燒錢。”
夢雅聽了一大堆術語,其實也沒太聽懂,但能聽出來:“這樣太耗錢了吧!你怎麼給拍出來的?你家裡出錢了?他們不是一直不同意你當導演嗎……”
“安怡欣出的,三千萬,直接打到的我的賬戶上。”翟瀾垂眸說著,“她對賭去了,我不知道年限,甚至那時候都不知道她是對賭了。”
“她從不和我說這些。”
夢雅一皺眉,質問道:“那你怎麼就敢花的?!”
翟瀾一低頭,眼前回憶起當你的點滴畫麵——那時候她們已經離開了苗族,一個人寫歌做歌,一個人奔走在磨劇本和找投資的窘境裡,直到有一天,翟瀾突然發現自己的賬戶上多了三千萬。
三千萬!夠普通的小劇組拍三四部電影了!
翟瀾看著轉了的錢,不覺得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氣,本能的就覺得是安怡欣設法折騰來的,畢竟她這一輩子的好運氣都用到了認識安怡欣身上了。
她緊張不安的跑去找安怡欣,惴惴不安,拿卡的手都在抖,聲音尖銳的質問著錢是從哪裡來的。
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能忘記接下來那幕:
正在寫歌的安怡欣聽到她的話,笑著抬起了頭,下午的光正好打在她的臉上,明媚的無法用語言描述:“你不是想拍電影嗎?有了這筆錢,就不必為了投資而奔波了。”
翟瀾搖頭不願接受,隻是一直喃喃說著:“不行,不行太多了。”
而安怡欣張了張口想勸她手下錢,最後有些害羞的撓了撓臉,小聲的說著:“當然可以呀,”她笑了起來,眉目溫柔,“就當是我投資好了呀。”
“而且我不是‘包養’你了嗎。”
***
那時候的翟瀾太年輕,隻以為錢是安怡欣父母給的,被**,未來和太多東西衝昏了頭腦,在安怡欣的溫柔的笑中,便暈頭轉向的接受了。
如今無意知道真相,也隻能譴責著自己,甚至不知道如何阻攔她,隻能瘋了一般想把她囚禁,卻隻能把自己關在鏡子的屋子裡,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旁的夢雅看她低落的模樣,反倒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喃喃道:“三千萬……對賭了快三年嗎?她之前這麼紅,怎麼還沒還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