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翟瀾和夢雅聊了很多,對於翟瀾而言,夢雅這種離經叛道喜歡了alpha,且毫不畏懼世俗和社會眼光的alpha,是她少有的傾訴對象。
但是她們兩個,其實從根本上就不懂對方的。
就比如夢雅不明白這間滿是玻璃的屋子是乾什麼的。
她們兩個快要走時,夢雅站著用眼睛掃射著這裡的每塊鏡子,每塊鏡子也回望著她:“你怎麼喜歡來這種地方?怪滲人的。”
“它們會使我冷靜,在這裡我被無數的自己凝視著,我會明白我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
翟瀾的話未曾說完,微信響了,響起的是安怡欣的專屬聲音。
她立刻放棄了和夢雅解釋的想法,掏出手機來看消息,然後雀躍的表情便淡了些,開始低頭回了消息。
夢雅過來伸頭一看,沒忍住嗤了一聲,以表不滿。
安怡欣那邊沒想到自己的消息會被人看到,她正被幾個膀大腰粗的男性alpha,按在保姆車裡,連發消息都是偷偷摸摸隻敢動幾個手指的這麼發。
事情是這麼一回事,綜藝拍攝結束後,她這邊立刻就趕倒圖長安那,幫忙準備一些前期準備——抱著新的二胡去的,如果不是心裡壓力過大還是唱不了,她完全不介意給圖長安大導演,來一個邊彈邊唱的《今天是個好日子》。
圖長安不忍欺辱,差點拿著魔術腿上的那個杆子,就追著她打:“還不如你前段時間那要死要活的樣子呢!!”
安怡欣一邊抱著自己寶貝的二胡逃竄,一邊還要得瑟的叭叭叭,甚至到後麵唱出了一小段歌聲來了。
“我愛你~包括你脆弱犯的錯。”
這句話一唱出來,兩個人同時愣住了,圖長安甚至把手上的杆子都往一旁隨手一丟,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說說吧,發生了什麼。”圖導摸出了一根煙抽了起來,卻因為抽的過急,沒忍住劇烈的咳嗽,安怡欣連忙想上來幫他順順氣,卻直接被圖長安給揮開了,“不至於就得了一個破二胡,就開心的能歌都唱出來了。”
“不是破二胡,是翟瀾son……”安怡欣重點錯的想解釋且順便炫耀道,然後直接被圖長安一瞪,全給憋回去了。
“說。”
安怡欣見他臉色實在有點嚴肅,跟著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全招了:“我跟她說了我要去追她了。”
圖長安索性開始嚼著煙草了:“她答應了?”
“她沒聽見。”安怡欣老實交代。
“……”
圖長安突然覺得自己剛剛腦子裡閃現的所有或緊張,或刺激的畫麵都像個笑話,尋了處把煙掐了,走過去撿起杆子,就接著追著安怡欣就是打:“好家夥!早知道表一次白,就能讓你唱一次歌,那我就把你們兩個綁一塊,讓你從早到晚,隻能對著她表白好了,還不浪費錢!”
她這麼長的一段話,安怡欣就聽見了一個“綁在一起”,臉直接紅了。
翟瀾那纖細潔白的腰,要是用紅色的線綁著,勒出白痕,白痕外泛著紅暈……
安怡欣越想,越是不對勁,最後臉紅的成了蒸汽筒,一邊發著警報,一邊冒著熱氣,熱的腦袋都發懵了,隻好大罵圖長安:“你不要臉!”
罵的窗外的鳥扇動著翅膀,撲騰騰的被嚇走,經久不衰,餘音嫋嫋——
最後這麼雞飛蛋打,一團漿糊的情況,還是被經紀人薛偉來打破的。
薛偉來的麵帶微笑,來的文質彬彬,後麵跟了五個彪形大漢,當著圖長安的麵,直接把安怡欣搶走了。
安怡欣被一把塞進保姆車的時候,看著湊進了半個身子的薛偉,笑得一臉虛偽:“嗯?屏蔽我消息?不接電話?嗯?”
安怡欣還想狡辯,薛偉直接拉上車門,把她關在了黑暗裡,直麵那群手臂比她大腿都粗的大漢們,安怡欣身體僵住了。
車子平穩的開著,車內的起壓卻低極了,押送人的大漢們好似不用呼吸一般,太過安靜了,而經紀人開著車,冷著臉,安怡欣窩在她們中間更是戰戰兢兢,不敢說一句話。
氣氛最低點的時候,薛偉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上,讓保鏢們都出去買點喝的後,兩人依舊不說話。
固執的,偏執的,幾乎是各執己見的硬氣著。
最後還是經紀人沒沉住氣先開的口:“說話!怎麼突然把我屏蔽了,什麼消息也不回?什麼意思?”
安怡欣這才收起了看外邊來往人群的目光:“想休息的意思。”
《吃一口糖》是昨日下午6點結束的,她吃了一頓盒飯後,後麵是連續的3個訪談,4個拍攝,直接弄到了淩晨3點,回家時翟瀾又睡在沙發上等著她回來,一個人蓋薄薄的一個毯子,眼下泛青,隨意靠著就睡著了——連妝都沒卸。
安怡欣一邊心疼的拿來卸妝油,想幫翟瀾卸著妝,一邊自己已然累的頭暈目眩,在某一瞬間眼前發黑,直接心慌,身體不受控製的跌倒在了翟瀾的身上,硬生生的把翟瀾砸醒了。
翟瀾一醒來被她慘白的的臉色和有些潰散的眼睛嚇的雙眼放大,雙手死死的拽著她的雙臂,猛的坐了起來。
將她上下打量了好幾遍後,硬是逼著她連夜叫來了私人醫生,還不肯罷休,臉上頂著,沒有揉開的卸妝油,為了不打擾醫生的判斷,就在一旁的小廳左右急走,焦躁的就差把手邊的東西全砸了。
其實醫生連夜趕來能有什麼用,毛病安怡欣心裡都知道,忙起來不定時吃飯,有低血壓,熬夜過多,超過了身體能接受的線,等等等,都不是靠治就能治好的毛病。
隻能靠養,但是以她現在的情況,“養”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私人醫生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中藥西藥開了一大堆,最終也隻能歎了一口氣,囑咐的讓她要在乎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