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lcss=tent_ul>
73
這大雨下了一宿都不曾停,電閃雷鳴,悶雷翻滾的,擾人清夢,擾得安怡欣完全不曾睡好。
也連累她在第二天去片場的路上,幾乎是從頭睡到尾的。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村寨口,迷迷糊糊地抬頭一看,隻見車窗外那棵高大的桐木旁擠滿了人。
好些個少A少O們,也不懼大風大雨的,一起撐著傘就來樹上掛寫了字的紅綢,隻為所求能成真。
——也直接擠占了車位,讓昨晚因為沒忍住想了一晚上安怡欣和翟瀾關係,所以也沒睡好的小助理煩躁極了。
她困到習慣性地把車停在了這塊,剛下停車腦子才清醒了些。
這裡這麼多人在!她哪裡敢把安怡欣放下了,萬一安怡欣被堵著要簽名怎麼辦?!
“真是的,都聚在這裡!還拿著紅布,這是要乾嘛啊!”她忍不住小聲抱怨著。
“在祈福。”安怡欣有些醒了,隔著滿是雨珠的窗戶看著外麵,“桐木是苗族的神木,庇佑著苗族子民們,這些孩子應當是來掛心願祈福的”
小助理聽得似懂非懂,連忙“哦哦”了幾聲,點了點頭就埋頭開車去了?
反倒是翟瀾湊近了窗戶,看了會越來越遠的桐木問道:“今兒是日子啊?過節了嗎……怎麼都來這裡祈福了?”
安怡欣靠在靠背上想了想,似乎是沒想起來是什麼日子,也有些奇怪:“而且這個寨子怎麼來了這麼多小情侶祈福啊,而且看起來都是AO配對的……”
她倆問得都比較專業,一個問的是節日和祈福之間的關聯,一個倒是從這個村莊造“神”的本質和打壓omega的現象裡,覺得很難有這麼多AO的小情侶一起來,覺得十分奇怪。
而小助理什麼都沒聽懂,隻是本能性地感到驚喜,為自己的工資努力誇道:“姐,翟導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厲害啊!什麼都知道!”
安怡欣頓了下,翟瀾挑了眉,接著她們兩個對視了一下,交換了下信息。
“她不知道我們兩個來過這裡嗎?”翟瀾抽動著眼睛問。
“我好像忘記和她說了。”安怡欣眨巴眨巴眼睛回複道。
短短一刹那,信息全部交接好,翟瀾轉頭望向了小助理,微笑著說:
“我們兩個之前就來掛過,你不知道的時候。”
翟瀾把“你不知道”這幾個字咬得風情萬種,齒間馥鬱含蜜,反倒把小助理弄蒙了。
小助理:……我,我就去學了就學了會兒燈光,怎麼自家藝人就被拐走了(????)
踩著泥濘的地麵,安怡欣她們撐著黑色的傘,緩慢地向拍攝地點走了去。
像她們這種外景居多,現場收音,且劇本要求不能場景有雨的戲,遇上這樣的雨天完全可以說是拍不了,基本隻能停工了,所以她們三個走得不緊不慢的。
到目的地的時候,她們看到圖長安和李某大編劇正在門口一塊蹲著吃飯。
也不知這兩人發什麼瘋,就這麼一邊吃著,一邊望著著外麵綿延的雨,倒有那麼一點奇怪的雕塑感。
“你們在看什麼?”安怡欣收了傘。隨口問道。
“你過來的時候沒走大路吧。”圖長安一邊嚼著米飯,一邊回答她,“omega協會好像覺得調查的差不多了,所以過來抓第一批的人了。”
安怡欣聽完點了點頭,她對這事其實不太感興趣了,畢竟她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但求一個問心無愧。
便甩了甩手中的傘,喚上了翟瀾,目不斜視的往裡走。
就在她走過圖長安身側的時候,那一直盯著外頭雨的圖長安突然咽下了口中的最後一口飯,輕歎道:“劉老被他們抓了。”
安怡欣腳步一頓。
她轉過頭,望著那兩個還蹲著望雨的背影問道:“你說什麼什麼?”
那兩個背影都沒有回頭,圖長安也不說話了。
“劉老被omega協會抓了。”
直到安怡欣急匆匆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李大編劇才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輕描淡寫。
“以故意傷害omega的罪行。”
“就他以前破壞的那些腺體的數量和情況情況,應該能判一個無期了吧。”
安怡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攝影棚裡放了燈,燈發著輕微微炸的聲音,還有不知哪個缺心眼的人,在攝影房裡公放著抖音,隔著幾個牆麵都聽得清而遠處人們奔跑過去看熱鬨的的腳步聲,還有幼童人偶爾唱出的的苗族歌山歌,都夾雜在這喧鬨的雨裡,把世界變得更加嘈雜了。
等到安怡欣和翟瀾急急忙忙的趕到現場的時候,omega協會的人還沒有走呢。
他們撐著黑色的傘。用手銬靠著那幾個被抓捕的人,用協會成員的身軀把他們禁錮其中。
而寨子裡的村民舉的大多是各色的傘,或者甚至有用油紙傘的,就緊隨在這些黑傘的後麵,跟的很緊。
安怡欣尋了處稍高的土堆站著,她能透過前方密集的人影和傘子的縫隙處看見被圍起來的,雖然努力挺直了腰背卻略顯佝僂的劉老,看著他那瘦到連手銬都烤不住的手腕,看著他那雙依舊凶猛的眼神。
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緩慢的隨著omega協會的腳步一點點的往前走著,最終被迫走下了小坡,完全融入了人群之中。
也許是為了造勢,也許是為了彆的什麼事,omega協會停了下來,緊接著許多的攝影師們衝了上來,對著這些犯人和協會的成員們猛地拍圖片。
更有甚者直接從後麵把安怡欣往前一推,硬生生是把她推到了協會成員身邊,直接撞見了一堆的閃光燈。
也是在這時候,安怡欣看到了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