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不允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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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

一個貶義詞。

一個甚至說出口,都覺得有些太過口語化和矯情的一個詞語。

安怡欣本不想這麼說的,顯得又拗口,又虛假,隻是她這具既是“假”美國人,又是“假”中國人的身體,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詞語來表達了。

當真也隻能說卑劣罷了。

那是在她清楚地意識到翟瀾和樂音關係十分親密的時候,在那一個個她嫉妒到發狂的歲月和時光裡,誰都料想不到,那會是她和樂音關係最好的日子。

親如姐妹,親如隊友,親昵的cp粉多到她每日都要唾棄自己。

那一個個夜晚,她本能地唾棄著,厭惡著,厭惡著被翟瀾親近的樂音,厭惡這個糟糕的情況,更唾棄著白天卻好不要臉地裝成彬彬有禮,裝得和翟瀾親密無間,裝成一副最好的隊友模樣的自己。

就為了更加清楚翟瀾的行蹤,翟瀾的動向,還有……翟瀾的語言。

是的,她偷偷在樂音身邊偷聽過她們直接的溝通語音——人與人之間是有安全距離的,不論怎麼樣,她都不可能和樂音貼得特彆特彆緊,所以她聽不清語音中的內容,甚至聽不見咬字,隻能勉強判斷出那是翟瀾……

但足夠了。

這是在那段她剛剛明白自己的心思和心意的歲月裡脆弱的光,這麼些隻能聽出主人是誰的語音,已經足夠支撐她走過那段,幾乎不願回想的時光和歲月了,足夠了。

“我聽得到你的聲音,就等於這條語言是你發給我的了。”

安怡欣近乎胡攪蠻纏地想著,太過矯情,說出去鐵能被人說出什麼中二,瑪麗蘇三流文學,但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隻是,隻是……真的太想翟瀾了。

而人的**過大,所思,所想過多的時候,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隻能被**控製住,然後她真的做出了卑劣的事情。

比偷聽語音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惡劣了實在太多倍了。

她跑去和翟瀾結婚了。

偷偷地,帶著目的性地,小心試探地,趁樂音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把她的家偷了。

時至今日,安怡欣不知樂音是自己的夢魘的原因,是因為她偷了樂音的“家”,還是真的太過於忌憚樂音和翟瀾直接的感情了,但是不論如何她都忘不了她對翟瀾提出結婚的那一天。

七月流火,夏天的尾巴還在呢,秋天的寒氣也已經上來了,卻都影響不了那日橘紅到刺眼的晚霞,刺眼濃烈到快把當時公司給整個團租的彆墅都給照得通亮,濃墨重彩得像老式電影裡回憶的色調。

翟瀾就是那時候上的門,穿著一身乾淨的白裙,乖乖地披著烏黑且長長的秀發,像是每個人心中初戀的模樣。

她是來找人的,安怡欣敢打包票。

因為進來後她先是用那小鹿一般的眼神帶著怯意的打量了整個客廳,哪怕後來看到了安怡欣後,眼神依舊不住的掃著。

“她不是來找我的。”那時候的安怡欣近乎悲哀地想著,卻忍不住勾起了笑去和她聊著天,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而翟瀾似乎是因為沒找到那個她要找的人的緣故,半跪在毯子上,眼鼻觀心,然後緊張地咽了好久的口水,才說明了來意。

她說,她被尾隨和跟蹤了。

“其實前段時間拍電影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總感覺自己被盯著,但我沒太放心上,隻以為是劇組人多眼雜,我又有點太敏感了……但不想這段時間回到這邊後,這種感覺更明顯了,甚至有時候回頭還能看見有跟蹤著的黑影……”

安怡欣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可謂是勃然大怒,她生氣得幾乎是直接站了起來,整個胸膛發著燙,發著疼,恨不得直接衝到那些翟瀾害怕的時光裡,把那齷齪,下流的人暴打一頓,卻都難解心頭之氣。

而這邊的翟瀾還在說著,她似乎是不願意對彆人吐出想法的,又似乎是太緊張了,聲音不自覺地哆嗦著:“我有些怕,然後劇的後期又到了關鍵的時候,如果報警了話有點太耽誤時間了……我是說。我是說。”

“你,或者你的朋友,就是誰,可以假裝當我的伴侶嗎……彆害怕,我的意思是,假裝的。她們說這種隻敢跟著的人,一般不敢做出什麼大事,隻要警告他們,且證明給他們看我有另一半就行了。”

安怡欣聽到這的時候,居高臨下地看著低著頭一個勁說的翟瀾,腦袋發了懵,卻也極為清晰地捕捉到了關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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