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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瀾是狂奔過來的。
劇組這邊除了私自拉了線的安怡欣和接了接收器的劇組設備,彆的都差得令人發指,有時候電話裡的聲音都是嘶嘶聲完全聽不清,或者是直接聽不到對麵聲音的情況。
這次也是,翟瀾隻能聽到刺啦刺啦的嘶鳴聲,嘶鳴聲裡,是小助理慌張無措的聲音,而且能隱約地聽見什麼“安姐,需要,想你”的這種完全組不成話的詞語。
但在那嘈雜的嘶鳴聲和小助理無助的聲音裡,顯得氣氛極為焦灼,直接嚇到翟瀾直接腦子一白,直接就開始跑了起來。
待她跑到了A組拍攝地的時候,圍觀的人群都還未散開,扒開人群擠進去後,安怡欣還跪坐在黑色的止咬器的碎片中哭,此刻又變成了無聲地哭泣,好像沒什麼事。
卻哭得翟瀾渾身發麻,胸口發悶,眼淚也快落了下來。
翟瀾立刻竄了過去,抱住了安怡欣,感受著懷中人哭到發軟的肢體,忍不住在她的頭發和臉頰處落了好幾個相當是安撫的親吻,然後立馬就低頭想把安怡欣手上的黑色碎片們細致的挑出,不願讓她再疼了。
卻不想安怡欣會抱住她不放,彆說讓她低頭了,連動彈都不讓她動彈。
翟瀾果然不動了,她挺直了腰板,任由安怡欣抱著她,把頭埋進自己的胸裡。
她不敢看安怡欣,耳邊卻仍舊能聽到安怡欣隱隱約約發出的啜泣,而且很快衣服便傳來了濕意,很涼,也很熱,涼的她心裡發疼,熱得她渾身不舒服,隻能死死地抱住懷中的安怡欣。
安怡欣感覺到了她的懷抱,哭得更凶了,像尋到了家的幼崽,像找到了依靠的小孩,可以任性地宣泄著自己的不滿情緒,而不會被人說教。
翟瀾被她哭得手足無措,轉頭看向了一旁,不知怎麼拿著一個新的止咬器的,同樣手足無措的圖長安。
圖長安用嘴型示意她,說是安怡欣演得太投入了,情緒一下子進去了,就收不回來了。
翟瀾聞言一直吊著的心這才緩和了些,明白自家這隻應該是沒有被人欺負的,而且應當在“演員”的這條路上走得很順很好。
好的演員永遠是會為自己角色的際遇,而流下自己的眼淚或者一聲歎息的。
不知安怡欣哭了多久,大家也陪她哭了許久,最後安怡欣慘兮兮地抬起來頭,望向了翟瀾。
翟瀾見她眼睛通紅,甚至連鼻子都通紅的模樣,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掐了掐她的鼻尖,軟聲軟氣地問她:“舒服些了?”
安怡欣有些不好意思地起了身,用手蓋住了自己在翟瀾身上哭出的水漬,點了點頭。
她哭的聲音都是啞的,又因為缺水不敢大聲說話,輕輕柔柔的,有著不一樣的性感。
像是羽毛輕輕地給人瘙癢,然後直接癢到了翟瀾心尖。
隻是說出的話就不那麼美好了,她小聲地說著:“瀾,你幫我帶上止咬器好不好。”
這肯定是沒問題的,畢竟安怡欣每天起床後的止咬器都是翟瀾幫她帶上的,每次帶這玩意之前,翟瀾還喜歡趁機吻好幾下安怡欣,就和蓋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