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如此。
可我在慢慢長大,我慢慢發現我不是愷撒不是楚子航,開始的時候我和所有人都一樣以為自己是路明非那樣的衰仔,可後來我發現並不是。
我不是路明非。
他當然會有紅發的師姐像鋒利的天使那樣開著法拉利把他從地獄中拉出來,也當然會有小怪獸在梅津寺町眼中閃爍明滅不定的光去緊緊擁抱他。
我什麼都沒有。
委實說,大概江南老師也是如此。
相比之下,我們更像是BJ尼伯龍根裡趙孟華看到的那個擺出奧特曼姿勢的小屁孩。
我們都是小屁孩,我們都喜歡奧特曼。
2019年8月19日,我從大阪乘坐電車去梅津寺町,尋找龍族的痕跡,可我沒有找到它們。如今梅津寺町荒廢了,路明非和繪梨衣看日落的那個梅津寺町是二十年前的梅津寺町,那裡已經很少有人了,摩天輪早拆了,看日落的山崖因為有人跳海而被封了,隻剩下黃昏下的停車場和海灘。
有些失望,也是從那時候希望江南老師能儘快講完衰小孩的故事。
因為雖然早不認為我和路明非是一類人,但看到他的成長我還是像看到了自己的成長,我們都把自己關死在了東京多摩川的紅井裡,等著某個人或者某個故事的救贖。
最後還是沒能等到,很難過。
所以接著老師的“但為君故”寫下了“沉吟至今”的故事。
最開始這隻是一本手稿,甚至沒準備發到網上也沒準備給其他人看到,我的朋友們分享了這本手稿的前幾頁,覺得很有意思,告訴我應該讓更多失望的人看到,所以我把它寫了出來。
希望能看到這裡的讀者能理解我寫下這本書每一個字時的心情,那是很美好的體驗。
寫在最後,我已經回家了,十年前我的爸爸攢了一些錢在廣東開了兩家很小很小的廠子,生活倒也富足,現在我正在學習如何管理這些產業,但我時常還是會想某個雨夜下的東京,我會想如果是我我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
因為我也是一個懦夫,我們都是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