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猶豫了一下,“很抱歉,我無從得知這些家族的秘辛。”
“因為,愷撒的意誌,是純粹人類的意誌啊。”弗羅斯特發出悠長的歎息,那是老人自心裡、自肺葉中吐出來的讚歎。
帕西的瞳孔驟然收縮為針,“您是說,愷撒少爺他……”
“隻要基因不產生無法逆轉的變化,愷撒可以肆無忌憚地使用進化藥,可以肆無忌憚地踏上封神之路,黃金聖漿和尼伯龍根計劃在他的身上會被發揮出最完美的效果。”弗羅斯特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他似乎看到了,看到了某個偉大而光輝的未來,
“他是獨一無二的、命中注定的,如果不是那個孩子的出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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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和貪婪,那兩把刀劍回到七宗罪的時候,才是它真正完整的時候。現在它們就在這裡,弗羅斯特也在這裡。”昂熱把林肯副駕駛插槽裡的加冰威士忌端起來,通過後視鏡和路明非對視並互相舉杯,然後一飲而儘。
殺胚師兄目不斜視,加長林肯平緩地停在芝加哥市政歌劇院的大門口。
獅心會是卡塞爾學院中曆史最悠久的兄弟會,那麼它一定會給自己的領袖配備一輛同樣老派的座駕以襯托出組織的底蘊。
這輛加長林肯的氣勢立刻吸引了一直等候在門口的黑衣侍者們的目光,兩個高挑的女孩走下台階,恭候在轎車的兩側。
駕駛位的車窗緩緩降下,楚子航把自己的墨鏡往下摘了摘。
“卡塞爾學院,校長在我們車上。”他說。
女孩們麵露震驚,楚子航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次出門沒有戴美瞳。
昨天晚上校長說居然真的拍下了那枚胚胎,邀請他和師弟一起去下館子慶祝。
三個人就一起去了Alinea,那是芝加哥第一間三星米其林餐廳,相當出名也相當豪華,某位校董為他們預訂了行政主廚菜單,吃到了黑鬆露爆餃和蕃茄水牛乳酪沙拉,不過隻是這些玩意兒肯定不太吃得飽,所以散場後又在路明非的建議下去路邊嘗試了芝加哥熱狗,喝了很大量的啤酒。
事實證明喝酒這種事情真的看天賦,雖然不想承認,可楚子航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個麻瓜。
他有點斷片,早上起來都有些暈暈乎乎,甚至忘了戴美瞳。
路明非眼見著楚子航噌一聲把刀拔了出來,眼皮子跳了跳,趕緊身體探過到駕駛位去拉住師兄的胳膊,“師兄師兄,不要行凶殺人啊師兄!校長還在車上!克製,克製!”
楚子航愣了一下,“我想把她們拍暈塞進後備箱裡帶回學校,讓富山雅史教員給她們做一下心理暗示什麼的。”
“不,子航,我們沒必要這麼嚴謹嚴肅!”昂熱也頗有些驚訝,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教育理念是否出現了問題。
因為這裡是加圖索家的駐地,這種地方即便是普通人,其實也該對龍族有隻言片語的了解。
如果這種情況都要把服務生們打包帶走那就太極端了。
村雨回了刀鞘。
“請隨我們進入其中,尊敬的先生們,加圖索先生已經恭候良久了。”戰戰兢兢的女孩們向此時推開車門的男人們深鞠躬,路明非迎著陽光把自己的右手彎曲作棚狀遮在眉眼上方。
“哪一位加圖索?”他問。
“弗羅斯特.加圖索先生,我們的代理家主。”女孩回答說。
路明非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他原本還有些渺茫的希望,認為愷撒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畢竟這座城市名字叫做芝加哥。
芝加哥距離卡塞爾學院乘坐CC1000次列車最快僅僅隻需要21分鐘就可以到站,如果得知路明非校長和楚子航三人可能一起到來的話,愷撒大概真可能從學院趕過來好好接待他們一番。
不過以愷撒和家族之間的矛盾與衝突,想來他也不會願意和弗羅斯特碰麵。
殺死諾頓後的三個月時間裡,路明非不止一次的收到愷撒的邀請和他秉燭夜談。
果然常言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窮二代有窮二代的煩惱,富二代有富二代的煩惱,連愷撒這樣的貴公子也會有屬於他自己的煩惱。
幽暗的通道中彌漫著奇怪的卻又並不讓人感到難受的氣味。
清香鹹濕像是某種熱帶水果和海風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昂熱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緬懷,“雖然我有時候不喜歡弗羅斯特,不過他確實是一個喜歡活在過去的人,他在哪裡就把西西裡島搬到哪裡。聞到這裡的味道,我就想起幾十年前我第一次登上那座島嶼,要把十八歲的弗羅斯特接到卡塞爾學院進修的事情。
那是很多年前的某個夏天,來自非洲大陸的暖風吹向特拉帕尼,接著整個西西裡島都變得溫暖乾燥、快活,四周彌漫著濕熱的珊瑚和野生橘子的香氣。”
將要登場的次代種出自龍族前傳,是那個跟隨李霧月來到卡塞爾學院的女孩,但原著裡她不是次代種,和梅涅克.卡塞爾為敵的時候用了類似燃燒血脈的手段。
這本書裡她的身世會被完善,並且打一下龍族世界的補丁。
另外,通過這個女孩,我們可以給昂熱帶來一些衝擊,心理上的或者精神上的,他是對龍族仇恨的人,我實在想象不到該怎麼讓他接受康斯坦丁和夏彌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就從他野火般仇恨的源頭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