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馬車穿過難民區,引來不少注目。
能坐這種馬車的肯定是貴族,他們投來羨慕又畏懼的目光。
瑞文發現這裡的狀況十分糟糕。
可能是逃亡倉促的原因,這些難民並沒有帶多少東西,很多人已經沒食物了,隻靠著菜葉充饑。
更糟糕的是,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不少人身上還隻有單衣。
看他們縮在火堆旁取暖,瑞文不知道他們能堅持多久。
一個小女孩出現在馬車前,伸出手戰戰兢兢地說:
“貴族老爺,能給我一點食物嗎,我實在太餓了。”
女孩六七歲的樣子,留著短發,滿臉泥。
瑞文讓車夫停下,拿出一塊糙麥麵包交給女孩。
“拿去吧。”
女孩連連鞠躬:“謝謝貴族老爺。”
就在這時,瑞文瞥見女孩胳膊上有一大片紅斑。
“給我看看你的胳膊。”他說道。
女孩害怕地退了退,當看到瑞文溫和的眼神又點點頭。
她的胳膊骨瘦如柴,而且新斷過不久。
為她包紮的人應該不懂治療,以至於胳膊有些變形,如此下去就算好了也會殘廢。
這不是重點。
小女孩的胳膊上爬滿了豔紅的斑紋,看著十分淒厲。
“死斑?”瑞文喃喃道。
他在書上看到過這種病,普通人得了幾乎必死。
想要消除它,必須有主教級的牧師施展淨化術才行。
但對平民來說,主教級的牧師根本不是他們能請到的。
“你的家人呢?”瑞文柔聲問。
小女孩低下頭:“媽媽出去找吃的了,爸爸……死在逃難路上。”
瑞文歎了口氣,柔聲道:“這是你的住處嗎?”
瑞文指著一片被垃圾圍繞的篝火問。
“嗯。”
“這是你的床嗎,還挺精巧。”。
隻見篝火旁用木柴搭起一個小床,長度剛好夠女孩躺在上麵。
“那是我火化的地方。”
“啊?”
瑞文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快死了。”
小女孩平靜地說。
“聽說死後要埋到地下,那裡很冷很黑,沒有媽媽抱著我,我很害怕。
所以我搭了這個床,到時媽媽把我燒了,灰燼留在她身邊。
這樣我就不會離開她了。”
聽到小女孩如此平靜的述說,瑞文感到心被揪住了。
他擦了擦女孩的臉:“好好活著,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不用安慰我。
等媽媽把我燒了,灰燼就陪著媽媽,我的靈魂就去找爸爸,這樣我們一家人又在一起了。”
瑞文心中一痛,柔聲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很快會來找你。”
“月汐。”
離開了小女孩,瑞文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堵住。
一路上安琪的眼睛紅紅的,輕聲抽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滾出我的院子,外來人!”
一個農夫手拿農叉,對門外的難民吼叫。
被吼的難民衣衫襤褸,眼裡帶著怨恨,其中一個大聲道:
“我們沒闖入你的屋子,隻是住在草堆旁,又不影響你!”
“那也不行,給我滾,否則我就戳死你們!”農夫晃了晃手裡的叉子。
難民們目露凶光,一步步逼近農夫。
農夫有點害怕:“你們想死嗎?”
“你不讓我們活,那你也彆想活!”
難民們一擁而上,將農夫打倒。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傳來。
難民們轉過頭,發現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身後,一個少年正冷冷看著他們。
顯然這是個貴族。
“我是這裡的新領主,都給我散了。”
難民們沒有動,反而麵露凶光看著他。
呼!
一團星焰在瑞文手中燃起。
“燃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