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場合,禮節都是不相同的,小草這會兒卻是絲毫不錯,聞人老夫人隻當是韓氏之前教過,學得倒是挺快,而聞人泰伯跟韓氏的看法就大不相同了,不約而同的再度想到了小草那先夫身上,果真不是一般人家的人。
“不管你以前如何,既然回來了,作為聞人家的姑娘,就該有聞人家的風儀,莫壞了聞人家的家風,墮了聞人家的聲譽。”聞人老夫人淡淡的說道。
韓氏麵上不顯,心裡卻有些不高興,在她眼裡,自己這閨女再好不過了,婆母見麵就一番敲打,算得什麼?不著痕跡的看向小草,擔心她會心生委屈。
“孫女謹記。”小草恭敬的應了,並不見半點不快。
聞人老夫人滿意了兩分,“將那描金匣子給四姑娘。”
丫鬟將東西拿出來,遞給小草,態度恭敬,卻原來,老夫人是準備了兩分見麵禮,這分量自然是不相同,現在給了更好的那一份,丫鬟自然就明白老夫人的想法,這人呢,都是“看人下菜碟兒”,老夫人身邊的人,榮辱皆係在老夫人一人身上,雖然不會太明顯,細節處還是會彰顯仆隨主,一切皆看主子喜惡。
聞人泰伯對親娘自然是比較了解的,現在心裡也頗為高興,他娘多年深入簡出,少有與外人接觸,她對女兒的喜惡,其實影響都不大,但是,喜歡必然都好過厭惡,尤其是這一家人,誰不想和和睦睦的,聞人泰伯再看小草的時候,也更覺熨帖。
匣子給了丫鬟拿著,韓氏原本準備帶著小草離開,瞧著聞人老夫人約摸也有“逐客”的意思,小草卻看著聞人老夫人,“祖母,孫女瞧著你麵色似有疲乏之態,晚上可是睡眠不佳?孫女知道一些按摩手法,有助於睡眠,祖母可要試試?”
小草麵對聞人老夫人意外懷疑甚至有點詭異的眼神,也依舊麵上帶笑,坦坦蕩蕩,“孫女身無旁物,也沒什麼可孝敬您的,就想以此充充數,向您獻獻殷勤,還請祖母應允。”
小草是要獻殷勤嗎?肯定不是,說白了,就是職業病發作,單就“望”一項,就能知道這位老夫人身體毛病眾多,小草對病人,向來都帶著十二分的耐心,甚至不介意將每個病人都當成小孩兒哄,當然,小草也不會不看場合,說話也往往留有分寸餘地。
但是,她前世的導師對她這個弟子就算是十二分的滿意,也偶有歎氣的時候。
她這個人大多時候很佛係,脾氣好對病人溫和,但有一個大前提,病人及其家屬願意配合。——如果對她惡語相向,勸說無果,以至於對她進行語言甚至是身體上的攻擊,那不好意思,她絕對撂挑子不乾。
沒脾氣的時候,那是真老好人,脾氣發作了,也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僅僅是對待病患的時候是如此,尋常人也是如此。
所以,她導師說過,論專業水準,她絕對無可挑剔,但其實不算個真正的優秀醫者。
也好在小草親和力高,加上一心學習,這種事少有發生,不過,前世小草出事前還處在實習期——雖然這個實習期很早就開始,經常學校醫院兩頭跑,所以“實習期”延續的時間超長——因為自身能力強悍,學習能力超強,在校期間,彆看隻掛了一個專業,修的幾乎是全科,妥妥的學神級彆的人物,想將她收入門下的導師爭得頭破血流,全校學員頂禮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