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氣氛不對,說得上話的同輩人都眼觀鼻鼻觀心,而小輩都跟鵪鶉似的,獨獨韓七嫂沒辦法置之不理,畢竟這“禍根”跟她有關,硬著頭皮開口,“魏世子自幼泡在藥罐子裡,平陽侯府裡又有些……所以這魏世子脾氣不太好,好像日常也很少接觸外人,在一年前又不慎摔斷了腿,所以才會……煩請大姑多擔待些。”
“我還能跟他一個小輩兒計較?”韓氏說著,又吩咐了兩個丫鬟去跟著,畢竟魏世子多有不便,小心伺候著才是。
說起這平陽侯府,也是一團糟心,平陽侯貌似寵妾滅妻,嫡妻常年居於佛堂,後宅由小妾把持,這小妾不僅得寵,還是個有背景的,不然妾室地位地下的祈朝,小婦安敢如此囂張。
也因此,好好的嫡長子卻要避讓下賤秧子,隔三差五的要去莊子上住一段時間,美其名曰將養身子,實際上,知道點風聲的,都曉得是怎麼回事。
身為堂堂侯爺的嫡長子,本該廣交好友,鮮衣怒馬,實際上呢,在上層圈子裡,這個人就跟透明人似的,外人得見的都沒多少。
一年前斷了腿,沒法走路了,這世子的頭銜反而落到他頭上了,要說這裡麵沒點貓膩,誰都不信。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韓氏順風順水一輩子,魏世子比她長子還小些,犯得著嗎?
“萱兒,想什麼呢,竟走神了?”
小草有些怔怔的看向韓氏,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沒什麼,就突然想到點事情。”
一邊說著,一邊不由自主的看向那離開的主仆,可是除了男仆健壯的背影,木輪椅的兩側的少許,其他的一絲一毫也沒有。
從方才開始,小草就莫名的心慌,隨著他們越去越遠,這感覺就越明顯。
小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頭劃過一絲什麼,可是完全抓不住,隻是身體的反應更為直接,下意識的就要跟過去,隻是才走了兩步,就被韓氏拉住。
“萱兒?”韓氏疑惑了順著小草的視線方向瞧了瞧。
韓氏心想,莫非萱兒跟那魏世子有所交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萱兒醫術那麼好,就算是侯府世子,在偶然間聽聞,找上門也不無可能,再說,魏世子不受寵,平陽侯不會給他延請名醫,某些人也不允許。就算如此,韓式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
心頭的異樣感,似乎被韓氏給拉散了,以至於連意識裡到底想要做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笑道:“大概是職業病。”一邊撥弄著銀針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職業病”這個詞兒,雖然是頭回聽,但是韓氏將各方麵聯係起來,也明白了其含義,眉眼含笑,伸手點了點小草的額頭,“你呀。”餘下的並不多言。
就算其他人好奇她們母女之間的啞謎,韓氏也沒想給誰解釋,沒那義務。
將各自都安排好了,長輩們一處閒聊,小輩們去玩,韓氏對小草不放心,叮囑小女兒多看顧一下自己姐姐,聞人瀅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向韓氏保證,四姐姐交給她絕對妥妥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