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爺想揍人,就跟其他任何時候一樣,動手就開乾,管他是誰,半點不帶含糊的,如果不是怕自己一拳頭下去,魏亭裕就能一命嗚呼。
小公爺氣不順,逮了最初站在窗邊接令牌的人,這個實打實的是魏亭裕的人,他清楚得很,好像叫什麼文新的,要說也算是小公爺很喜歡的一個人,武藝高強,卻不會像他身邊的人一樣,每次交手都讓著他,跟文新打,儘管最終的結局都是輸,卻覺得相當痛快。
一回生二回熟,小公爺氣衝衝的過來時,文新就知道他要乾什麼了,自然是按照世子爺曾經的吩咐,接招,不用客氣。
小公爺分明被揍得嗷嗷叫,但是就是不肯人數停下來,最後實在是爬不起來了,這才作罷,避免了文新那砸在臉上的一拳,這要隔著麵具打下來,指不定麵具變形,他臉也跟著變形了。好半天,小公爺才從地上爬起來,明明疼得齜牙咧嘴,偏偏還覺得挺爽。
當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在佛門重地,即便是搜查,自然也不能亂來,任何東西,從哪兒的拿的,就放回哪兒,且輕拿輕放,有些地方,甚至隻能動眼不能動手,慢的不僅僅是效率,有時候也會錯過線索,因此,整個山頭基本上都過了一遍,也沒發現可疑之處。
已經過了午膳時間,魏亭裕倒是看不出半點著急的樣子,已經從車廂裡出來,同時臉上也扣了一張麵具,不一樣的是,嘴唇與下巴都留了出來,看起來倒是比小公爺的那張更具美感。出來後就對下屬吩咐了幾句話,那人領命離去。
“這張麵具,小爺送給你的時間也不短了,不是一直都不用嗎?你今兒是撞邪了,反常得很呢。”小公爺將魏亭裕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的掃了好幾個來回。
魏亭裕根本就不搭理他,慢條斯理的吃僧人送來的素齋。
消食,魏亭裕又小憩了半個時辰,然後讓文新推著他,開始轉悠,從大殿開始,在查看之前,魏亭裕還上了一炷香。
魏亭裕似乎真的隻是“逛一逛”,很多地方都隻是粗略的掃了一眼,然後就離開了,轉向下一個地方。
小公爺也跟在後麵,一直這麼轉了好幾個地方,怎麼看魏亭裕都不像是在查看。
小公爺明顯不耐煩了,“魏亭……世子爺,你到底想要搜什麼?你這像是在搜東西嗎?”
魏亭裕停在大殿後麵一棵古樹下麵,這個位置靠近山體邊緣,基本沒有植株遮擋,是個觀景的好地方,巍峨的皇宮,幾乎每一座殿宇都能收入眼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小公子幾乎想要撩手走人的時候,他才不緊不慢的開口,“等著就是了,會有人將東西送到我們手上的。”
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小公爺很是不待見,如果不是魏亭裕接著他的名頭來的,魏亭裕不會允許他離開是,他大概早就溜了,浪費了他大半天時間。
魏亭裕坐了大概兩刻鐘,又讓的文新推著到處溜達,你說他不是在找東西吧,他又的確是在四處觀看,要說是在找東西吧,又太不走心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有一下屬快步的走來,“爺,有動靜了。敦王陪著敦王妃來了觀音寺,不過在他們聽聞聞人大人的家眷在觀音寺的時候,敦王妃就直接找過去了。”
魏亭裕垂下眼臉,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敦王呢,現在在何處?”
“向這邊來了。”
“小公爺去見見的敦王吧,隨便應付一下就行了。”
“所以,你搜的東西,跟敦王有關?魏世子爺,如果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卻想要使喚我做事,那你還是省省吧。”小公爺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暴躁不爽。
魏亭裕全然不受影響,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你‘嗯’什麼,‘嗯’什麼意思啊?”小公爺說完,又突然間反應過來。
——你搜的東西,跟敦王有關?
——嗯。
“短命鬼,你他娘的就該早點去死。”狠狠的踹了一腳木輪椅,殺氣騰騰的轉身,娘的,忍著不對魏亭裕這混蛋動手,他還不能對敦王動手嗎?
木輪椅有文新扶著,穩穩當當,沒挪動半分。
等身邊隻剩下自己人的時候,“聞人家還沒有回去?”
“是。聽說聞人夫人為了還願而來,要拜完所有的觀音殿才會回去,因為我們封鎖了這座山頭,聞人夫人他們就在寺裡住下了,瞧著大有不完事就不回去的意思。”
“見到夫人了嗎?”魏亭裕問道。
“是,屬下遠遠的瞧了一眼。”
魏亭裕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天空,碧空白雲,澄澈美好,他抓住木輪椅的手,卻因為過於用力,手指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越發的明顯。
不管是文新還是另外那人,看他這樣,都於心不忍,可是,根本就說不出任何勸說的話來,上天對世子爺,真的太不公了些。
魏亭裕又壓製不住的咳嗽起來,文新遞過去的藥,也再一次的被他拒絕了,沒什麼用,吃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