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之所以會死,就和這份情報有關。”翟文鬱看著慢臉震驚的劉星,不無唏噓地說道:“他是在半月之前就截獲了這份情報,並且做了備份,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有立即把資料給你們,但他是意識到自己身處危險了吧,後來他把資料轉發給了我。”崇譯文和劉星異口同聲地問道:“那情報呢?在哪?”他們倒不是對情報本身有多大興趣,那一刻他們想的是:解密這封情報就可以知道誰是殺害山羊的凶手,然後為山羊報仇就提上了辦事的日程。
劉星和猴子對視了一眼,心情頗為沉重。
“這就是我剛才告訴你們我丈夫是誰的原因。他偷走了那份備份的資料。”翟文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神色道:“有的人把愛情看做比生命更神聖的東西,而有些人卻偏偏視之如草芥。”
劉星從張小斐處得知李時遠有龍陽之癖,他和文鬱沒有懷上孩子那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他沒有公開內心的話,隻是冷靜地關注著目前的事態。
“三天前一臉疲倦的山羊讓我把情報給他,我想他是下定決心要把情報送給你們了吧。”翟文鬱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繼續說道:“接近完成任務的時候,卻不得不又折轉了回來,而山羊之所以會回來,是因為他。”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指向劉星的身後,老孟一個縱身跳出了殯儀館的內堂,那身形很快消匿在了一篇昏暗之中。
崇譯文和劉星他們都沒有追出去,雖然很是詫異,但是他們知道案情的重點在翟文鬱的身上,繼續把目光投射了過來。
“本來山羊把我安頓在南京的一處出租屋內,他對我說不管是誰來找我都不能開門。”翟文鬱臉上有些灰暗,她進入到了回憶之中。
“我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天氣預報說的降溫也是遲遲未來,山羊到我的住處拿走了情報。那神色顯得很怪異,像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巧合的是山羊前腳踏出了門,後腳老孟就來了,他敲門的時候直接叫我的名字,聲稱是山羊讓他來保護我,我們都知道他和山羊的關係,我自然也對他沒有產生任何的懷疑。我開門的時候,這個瘋子竟然用刀指這我的脖子問我山羊的下落。”翟文鬱無限憤懣地道:“我這才明白他遲遲不肯交出情報的原因,是因為上麵的名單裡有他最好的朋友的名字。他要保住老孟的名譽,老孟這王八蛋想的卻是傷害他,甚至他還要山羊的命。”
她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救我命的不是山羊,是他的孩子。老孟用我來要挾山羊,可山羊壓根沒有理睬他。”
崇譯文這才明白為什麼山羊約定的當日給了她一個電話之後卻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她心中暗暗想道看來這個所謂的小小山羊那是確有其事了。她把眼神往劉星看去,劉星正在深沉地思考著,她知道他的思維在高速地運轉著,每當他露出凝眉怒目這樣的表情,這個家夥就一直在心中想到了事情的概貌。
“老孟之所以能讓山羊回來,是因為他威脅山羊要一屍兩命。”翟文鬱一臉痛楚之色道:“後來老孟砸暈了我,我醒轉的時候山羊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把我拉出現場的是李時遠,他帶著我和山羊的情報一起走的。”“你們快把老孟給抓起來。”她的聲音尖銳,像是有隻貓爪子撓在大家的心裡。
“這個…我還做不了主,我需要一點時間。”崇譯文是有決定權的,但是她內心更相信劉星,看他一副狐疑的神色,決定先向上麵做彙報請示。
她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簡單地向裴廳長彙報了情況,裴廳長在那邊很氣憤地下著命令:“不管真相如何,跑了就是心虛,在省內發通緝令,通緝朱勇。部裡我親自去跑一趟,申請A級通緝。”
朱勇是老孟的真名。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凶手居然是你。”猴子衝動地大叫道:“老孟,你個王八蛋!”
劉星則惡狠狠地盯了翟文鬱一眼暗道:“文鬱,其實我並不完全相信你所說的話,你肯定隱瞞了什麼事情,我跟老孟相處這麼多年,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翟文鬱微微一笑道:“劉星,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在你的兄弟和事實麵前,你永遠選擇前者,你的選項清晰地說明了你是個懦夫。”
劉星的回答不卑不亢:“我是不是懦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查明真相。”
“真相,哪裡還有什麼真相,真相就是你們這些所謂的牢不可破的兄弟之中有人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成為了肮臟的魔鬼。”翟文鬱言之灼灼的表情使得在場的不少人還是相信了她的話,其中就包括衝動的猴子。
劉星的臉色依舊蒼白而冷靜,在真相沒有到臨之前,他一如既往地相信老孟。
“劉星,要是今天這個話是趙小曼說的,你是否相信?”
“我信!”劉星的回答毫不猶豫。
“所以這雙標其實沒有道理是吧?”翟文鬱誇張而放肆地大笑起來:“劉星,我收回我剛才所說的話,你不是一個懦夫,你是一個白癡。”
劉星並不上她激將的當,對於李時遠的老婆,劉星在心中是有所保留的,“既然我們能在對方的內部安插人員,那麼對方也就完全有可能也對我們進行了滲透,遠離公安業務又為人妻的翟文鬱比一直在基層抓逃犯的朱勇更具被腐蝕的可能,更何況她和雙燕集團還有扯不清理還亂的關係。”就憑朱勇在張亮屍體前的那一跪,劉星知道朱勇絕對不是殺害山羊的凶手,山羊臨死前的眼睛睜著,似乎有著無限的痛楚,劉星的解讀是那是一種有些絕望的眼神。“文鬱,真正的凶手是誰,我劉星一定能查個水落石出,這是我的誓言。”
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她回應的眼神則多少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