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瑄旗來了?他怎麼會來?
阮情跑到門口打開門,小聲問周鳳君:“外婆,他怎麼來了?”
周鳳君說:“你爺爺不是找人家下棋嗎?結果去了才發現他們家好多客人,老頭子隻好打道回府,程瑄旗就說跟他一塊過來。”
阮情繼續問:“那他知道我在家嗎?”
周鳳君笑道:“當然知道。”
阮情其實想問的是他是知道我在家過來的,還是不知道我在家才過來?
可她不好意思這麼問,隻能道:“外婆,你讓爺爺跟他下棋吧,我不想打攪他們。”
周鳳君麵露意外:“你不想見見瑄旗嗎?你們快兩年沒見麵了吧?”
阮情眼睛看向虛空中,小聲說:“我見他做什麼啊,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共同話題了。”
周鳳君一看就知道小丫頭在撒謊,笑著說:“可你瑄旗哥哥說想見見你,還說你們好久沒見了呢。”
阮情低下頭,默默不說話。
周鳳君心中歎氣:“好吧,那我告訴他你睡著了,我沒喊醒你。可是囡囡,這院子總共就這麼大,你現在可以躲,要是在外邊碰見了怎麼辦?”
阮情馬上說:“不會碰見的,我後天早上就離開了。”
周鳳君心中更是歎氣,摸了摸阮情腦袋。
等外婆離開後,係統忍不住好奇道:“宿主,你為什麼不願意見這個人?要知道童年的友誼尤為珍貴,維護跟老朋友的情誼也是人際關係裡的常見課題,你不想維持好這段友誼嗎?”
阮情說:“不想。”
係統驚訝:“為什麼?”
阮情抿了抿唇:“一定要告訴你嗎?”
係統說:“當然不是,您可以選擇不回答這個問題。”
阮情立刻道:“那我選擇不回答。”
係統雖然好奇,但它是個有原則的係統,絕對不會乾出窺探宿主隱私的事情。
可阮情為什麼不願意?
接下來半天,阮情都老老實實躲在二樓打遊戲,吃晚飯時才下樓。
程瑄旗這時早已離開。
阮情便覺得沒事了,吃完晚飯就可以上樓繼續宅著。
可沒想到吃完飯後,蘇紀國突然說:“今天在家裡待了一天了,先休息半個小時,然後我們一起出門散步運動。”
阮情要躲程瑄旗,根本不想出去。
可蘇紀國的個性跟阮媽媽差不多,要更改他們的決定十分困難。
阮情隻能安慰自己,程瑄旗家裡來了那麼多位客人,現在肯定還沒吃完晚飯,而且吃完晚飯也不會這麼一大夥人出來散步。
想到這裡,阮情放下心來。
六點時,蘇紀國帶著老婆女兒,還有外孫女浩浩蕩蕩出發。
寒假時學校很冷清,再加上這兩天溫度不高,晚飯後會散步的人寥寥無幾。
他們一行四人走在路上相當惹眼,蘇紀國又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有過路的車輛都會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這對於社恐症簡直痛苦,幸好這一路上都沒有遇見程瑄旗。
蘇紀國領著家人走了半個小時後,又開始原路返回。
也不知道算是什麼運氣,他們居然撞到了程家的車。
作為從小到大的鄰居,阮情當然認識程伯伯的車子,她生怕程瑄旗在車上,趕緊藏在外婆身後。
可那輛車卻穩穩在他們旁邊停下來。
靠近他們的車窗被拉下,露出副駕駛位程瑄旗父親那張斯文的臉。
還有隔著程教授,駕駛位上程瑄旗的臉!
阮情無意看到他,趕緊彆開眼睛裝作沒看見。
那邊,兩父子從車上下來,程教授笑道:“蘇老,這麼冷的天還跟家人堅持鍛煉呢?”
蘇紀國麵露自豪:“飯後一百步,活到九十九。”
程教授笑了笑,目光自然而然看向阮媽媽跟阮情。
作為唯一的晚輩,阮情理所當然被外婆推出來見人。
她不敢抬頭,低著腦袋老老實實喊:“程伯伯好。”
程教授滿臉都是長輩的笑意:“小姑娘長這麼大了,我都好幾年沒見著了呢,現在讀高中了?”
蘇紀國道:“今年高三,馬上要高考了。”
程教授一愣:“都這麼大了?那小姑娘要努力努力,爭取考上一個好大學。”
蘇紀國說:“沒你家程瑄旗本事大,我也不勉強她這個。”
程教授說:“哪是不勉強?我們院子裡都知道蘇老你寵她。”
然後,他偏頭問向站在車子另一側的程瑄旗:“瑄旗,這是周教授家小外孫女,你還記得嗎?”
阮情隻覺得頭皮發麻。
也不知道是她的感覺錯誤還是什麼,阮情感覺時間過了好久之後,程瑄旗帶笑的嗓音才傳來,他說:“當然記得,小時候天天騙我糖吃,還說將來要嫁給瑄旗哥哥,結果今天下午我去看她,賴在床上不肯見人。”
程教授一樂:“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