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什麼好結果,至少金九音期待的結果不是這樣的。
她希望壞人能得到懲治,可做了惡事的嘉榮郡主根本就沒有身敗名裂,甚至她跟這樁案子都沒有關係,一切罪名都是那個彆院管事擔著的,甚至這樁喪儘天良的案子都不被更多的人知道,也就隻限於禁騎司、京兆府、大理寺這些互通消息的衙門的上層官員,再多的就是一知半解,甚至是猜測了。
嘉榮郡主明明作惡多端,卻隻被皇後找個無傷大雅的錯兒訓誡了一番,罰她去廟裡清修三年,甚至聖上都沒出麵。
和身心俱受到殘害的書生比,這個處罰何其輕飄飄?
口頭的訓誡算什麼?三年的清修也不過是掩人耳目,以她的身份,以成王夫妻對她的寵愛,到廟裡清修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可能日子過得比以往還要好。
三年很快過去,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嘉榮郡主!
那些書生呢?他們的傷害是終生的,是不可磨滅的。傷疤結痂了,掉了,表麵上看是好了。可傷痛呢?隱形的傷痛呢?他們可能終生厭惡女人而不願成家,他們可能因此沉淪而一事無成,他們還會仇視權貴繼而仇視這個王朝------這些又該怎麼算?
金九音失望極了,失望到連韓靖越都不想理了,她知道這是遷怒,可她就是遷怒怎麼樣?心裡那麼不舒服,還不許她遷怒嗎?
以前刷劇她最喜歡那句“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多麼的威武霸氣!多麼的莊重威嚴!多麼的有擔當!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嗬嗬,他連家裡的熊孩子管不好,能指望他守國門死社稷嗎?
從沒有像那一刻像現在這樣想念上輩子,至少法律是健全的,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任何人不得淩駕於法律之上,不是一句空話。
滿腔憤怒,卻什麼都做不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金九音的精神氣頓時就沒了,萎靡得像個迷途的羔羊。韓靖越說那幾個書上的具體安排她也無動於衷,救出那些人她也是出了力的,彆看當初勸他們說得好聽,現在再讓她麵對他們,她是不敢的。
她沒有勇氣去麵對那一雙雙灰暗的眼睛。
金九音苦笑,她果然成不了土著。
受害的書生有五個,不,也許更多,隻是這五個比較幸運被救出來了,而其他不幸的則不知被扔到哪裡化成白骨。
五人中有三個是京城本地的,一個城裡的,兩個城外村子裡的。剩下那兩人則是外地的。
本地的還好,養好了傷直接回家,他們本就常住書院很少回家,這也是人不見了官府沒接到報案的主要原因。
家人以為人在書院了,而書院又以為人回家了,誰能想到人已經落入魔爪了呢?
外地的那兩個家境也是一般,在這個朝代要培養一個讀書人,通常都是舉全家之力。這也是那個小伍最痛苦最難過,甚至願意去死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