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音聽著金小風的回稟,嘴邊露出笑意。晚上的時候和韓靖越道:“那個李氏生了一副溫婉柔順的模樣,沒想到她還挺有決斷的,麵上不動聲色,背地裡卻遣心腹回將軍府送信。”
韓靖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道:“她生在邊關,在那邊長到十歲才回京的。”
金九音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小哥哥,我也挺好奇的,定安侯世子另有所愛,不願妻子生下嫡子,這個好理解。定安侯夫人為什麼給兒媳下藥?”
韓靖越還真知道,是從定安侯夫人最信任的老嬤嬤嘴裡得知的。
“嫉妒吧!她嫉妒兒媳的嫁妝多,雖是孤女,卻也是名門之後,連聖上那裡都是掛了名號的。當初李將軍戰死後,送進京裡的遺書隻提了一事,就是求聖上看顧獨女一二。”
“若是李氏生下嫡子,她在定安侯府就算站穩腳跟了,到時就該輪到她管家了。定安侯夫人可舍不得放,她娘家敗落,沒了管家權她怎麼貼補娘家?”
金九音接口道:“所以她就一邊謀著人家的嫁妝,一邊打壓人家!這也太沒腦子了吧?”
韓靖越看了她一眼,“還不止。”
“還有?”金九音驚訝。
韓靖越道:“她應該是想著等嫁妝謀到,就想辦法弄死李氏,不耽誤她兒子再娶生嫡孫。李氏若活著,她又生不出,哪怕過繼,那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嫡子,一般人家無所謂,但對於勳貴來說,襲爵是有妨礙的。隻有真正的嫡子才能不降等級的襲爵,庶子就要降下一級。”
“定安侯府雖然是侯府,但定安侯多年沒有建樹,他給兒子娶李氏,圖謀嫁妝隻是其一,更重要的應該是借用李氏的名聲,畢竟她家滿門英烈,她兒子將來要襲爵,聖上就算看在她死去的爹的麵子上都不會為難的。”
金九音微微頷首,“這個定安侯還挺老謀深算的,不過他算到了一切,唯獨沒算到他夫人兒子會如此拖後腿,好好的一盤棋被下廢了。”
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她笑了起來,“那個李氏怕是不會忍,就是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韓靖越端著茶杯的一頓,“李將軍府雖然沒人了,但忠仆還是有幾個的,軍交好的同僚也是有的。說起來武將同氣連枝,唇亡齒寒,大多數人應該都不會看著烈士遺孤被如此欺辱的。”
金九音眼睛睜大,“哦,那就是說定安侯府會很慘嘍?小哥哥,我想去瞧瞧熱鬨。”那麼精彩的戲碼她怎能錯過?
韓靖越正喝茶,險些被嗆住了。
“你不同意我也是要去的。”金九音連忙道,反正他要上衙,她偷偷去看熱鬨他也不知道,“我征求你的意見說明我在意你,心裡有你。”所以你一定得答應才行。
韓靖越能怎麼辦?隻能答應。不過這丫頭話說得越來越動聽了,為了瞧熱鬨,連在意他,心裡有他的話都說了。不管真假,他聽著很開心。
轉念又一想,反正都是出府,與其去金家私房菜遇到夏沐離,還不如讓小媳婦去看熱鬨呢。
夫妻倆正說著話,桃花進來了,“世子爺,外頭二公子身邊的添福求見。”
兩人皆是一愣,這麼晚了,二弟/小叔子有什麼事?
“讓他進來!”韓靖越道。
片刻後,添福進來了,“奴才給世子爺請安,給世子夫人請安。”
“起來吧,什麼事?”韓靖越聲音淡淡的。
“這——”添福小心的看了金九音一眼,顯得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