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新人敬茶,金九音提早就起來梳妝打扮,還把韓靖越昨晚送她的那支步搖鄭重的插在頭上。
韓靖越嘴角微翹,看得出心情很好,嘴上卻道:“平日你不是總不願早起的嗎?今兒怎麼願意了?”
金九音對著鏡子畫眉毛,頭也不回地道:“這不是要早起畫臉嗎?”畫完眉毛,眼尾要勾了一下,“今兒二弟妹不是要敬茶嗎?我不畫得美一點不被她比下去了嗎?”
韓靖越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比的,但他知道他家小媳婦對容貌特彆在意,不然也不能因為他長得好看上了他的賊船。
便道:“你不畫臉也很好看。”
他就是這樣認為的,在他心裡他小媳婦最俊最好看。
金九音轉過臉對著他燦然一笑,“我覺得我還可以更美。”那眨巴的眼睛跟小勾子似的,韓靖越頓時就心猿意馬了。
敬茶的地方依舊在淨思院,金九音和韓靖越到的不算晚,但也不算早,因為韓國公和魏氏已經端坐在上位了。
長子夫婦進來的時候魏氏還皺了下眉頭,下意識地埋怨了一句,“怎麼來的這麼晚?太不像話!”自個親弟弟敬茶,都不當一回事,還能指望他什麼?
金九音莫名其妙,沒來晚呀,敬茶的新人不還沒到嗎?
韓靖越也不高興,“不還沒到時辰嗎?敬茶已經結束了?二弟和二弟妹已經回去了?兩人也真是的,就不能稍等一會嗎?看來這杯弟妹茶是喝不上了,回吧。”最後一句是對金九音說的。
金九音低著頭偷笑,這哪是敬完茶了,分明就是人還沒到。不過韓靖越這嘴也夠毒的,直接就把兩人掛恥辱柱上了。
她很想看看此刻婆婆的表情,卻又不好明目張膽的,心裡頗為遺憾。
魏氏氣得說不出話,看向長子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這個孽障,居然敢公然頂撞!今兒是遠哥兒的好日子,他這是發什麼神經?故意添堵嗎?
熙春見狀,連忙解釋道:“世子爺,二爺和二少夫人還未到。”
“沒到?”韓靖越眉頭一皺,“二弟和二弟妹怎麼來的這麼晚?太不像話!”把剛才魏氏的話又還了回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金九音眸中閃過笑意,在心裡給她家小哥哥點了個讚。
“晚什麼晚,這不是還沒到時辰嗎?”魏氏剜了長子一眼,語氣特衝。
“哦,母親也知道沒到時辰?”韓靖越意味深長地道。
魏氏又是一噎,想要怒斥他,被韓國公止住了,“今兒遠哥兒敬茶的日子,你發什麼火?”又看了長子一眼,“老大媳婦快推老大去坐下。”對金九音的語氣倒是和藹。
“是,都聽父親的。”金九音扶著韓靖越坐好,倒是讓韓國公對她又滿意了三分。
當然他並不是氣長子,長子頂撞是不對,但事出有因,是魏氏這個當娘的太不像話。老大是世子,是韓國公府未來的繼承人,老大媳婦是未來的宗婦,還是聖上親封的東陵郡主。魏氏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訓斥,一點也不給老大兩口子留臉,也難怪一向寡言的老大給撅回去。…
韓國公看了一眼魏氏,對她十分不滿。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不僅自己起來,還把他也折騰起來了,在這乾坐著都半個多時辰了,當初老大兩口子敬茶也沒見她這樣上心,害得他都打了好幾回哈欠了。
韓氏一族其他到場的人則紛紛以目而視,交換著隻有他們自己才明白的意思。
沒等多久新人就到了,那就開始敬茶吧。
第一杯茶依舊是竟給公公韓國公的,他起得太早,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就想著趕緊結束好吃早飯。
不過他還是很給小兒子兩口子麵子,接過茶喝了一大口,給了一個匣子。
金九音見那個匣子和跟她的是一樣的,心裡約莫就有數了。裡頭八成也是銀票和地契,要麼是一樣的數量,要麼就是比給她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