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泠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江逐嘴裡說出來的。
她目瞪口呆看著他,猛眨了眨眼，“你說什麼？”
“……”
江逐挑眉，一本正經,“沒聽清？”
宋泠泠對上他促狹的目光,無語半晌，“不要。”
江逐低笑,目光灼灼看著她，“真的不用？”
他這麼一說,宋泠泠忽然又有點兒心動。她本身，也不是個喜歡洗頭發的人。
如果不是覺得這頭發實在是太臟了，她其實是想去樓下洗發店洗的。
宋泠泠沉默地看著江逐，不太確定地問：“你會嗎？”
江逐勾唇,“我可以學。”
“……”
宋泠泠眨了眨眼,妥協道：“那行吧，那你幫我洗。”
話落,她沒等江逐踏進浴室，率先強調，“我隻需要你幫我洗頭發。”
江逐聽她這麼說,也不生氣。
他爽快答應：“行。”
-
浴室裡的燈光比外頭更明亮刺目。
酒店的浴室不算小,至少宋泠泠一個人在裡頭洗臉的時候,是沒有狹小的感覺。可江逐進來後，她忽然覺得這浴室好小。
小到她轉身就能碰到江逐,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有那麼瞬間，宋泠泠有點想反悔。
她就不該答應讓江逐給自己洗頭發。
“怎麼洗？”
宋泠泠看向江逐。
江逐思忖了會，問她,“你想站著還是躺著？”
“還能躺著？”宋泠泠詫異。
江逐抬了抬下巴，“去浴缸裡躺著。”
他們住的這家酒店,規格還不錯。
浴缸很乾淨。
當然就算是這樣，江逐還是給她墊了一次性的浴缸套，這樣會相對沒有心裡障礙一些。
宋泠泠躺下，有點懷疑他到底會不會。
她用不確定地眼神看向江逐，遲疑道：“你真的不會把我頭發扯痛嗎？”
江逐好笑看她，“我保證，儘量小心。”
宋泠泠哦了聲，“那好吧。”
她小聲：“多洗兩遍，我的頭發真的好臟。”
江逐忍笑答應：“知道。”
浴缸很大。
宋泠泠躺下後，江逐拿了噴頭過來，先替她打濕了頭發。
江逐沒給人洗過頭發，但宋泠泠能感覺出來，他對自己很小心很小心。
時不時的，他還會問宋泠泠力道合不合適。
要不是知道他以前沒乾過這種事，宋泠泠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學過按摩了。
有那麼片刻，宋泠泠被江逐按摩洗頭的手法催眠到差點睡著。
她眼皮很重，很是昏昏欲睡。
宋泠泠這個頭發，洗了四五遍。
江逐按照她的步驟要求，給她洗了再洗。頭發洗好的時候，兩人已經在浴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了。
兩人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洗頭發而弄濕，黏黏答答穿在身上，有點兒不舒服。
宋泠泠接過江逐給的毛巾，把洗乾淨的頭發包起來後看向他，“我要洗澡了。”
聽到這話，江逐一本正經道：“洗澡不用幫忙？”
“？”
猝不及防，宋泠泠耳廓一紅，“不要。”
她嘴唇翕動，“洗澡我自己可以。”
江逐盯著她，不急不緩道：“但是——”
“什麼？”宋泠泠下意識回答。
江逐低頭看向自己，“我衣服濕了。”
宋泠泠：“……”
她眼皮重重一跳，猶疑道：“然後呢？”
江逐一把將她抱到洗漱台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低斂著眼睫注視著她，“我也需要換套乾淨的衣服。”
宋泠泠自知江逐在給自己挖坑，卻還是傻乎乎地往裡跳了。
“那你就去換套衣服。”
江逐嗯聲，邊尋著她的唇親吻，邊含糊不清地說：“我沒帶多少衣服。”
他摟著她的腰肢，把人往自己懷裡帶，嗓音沉沉，“不洗澡就換會弄臟。”
宋泠泠張嘴，下意識想要說話。卻沒想給了江逐趁虛而入的機會。
他順勢勾住她的舌尖往她嘴巴裡探。
沒一會，宋泠泠就有些撐不住了。
她腦袋懵懵的，不知道是被浴室的氤氳氣熏的，還是被江逐吻迷糊的。
到後麵，他說什麼，她都一股腦答應下來了。
江逐含著她的唇，聲線沙啞道：“我們要節約用水。”
宋泠泠閉著眼，感受著他的靠近，“嗯？”
江逐的手從衣擺處往上探，咬著她的舌尖問：“一起洗嗎？”
“……嗯。”
宋泠泠下意識答應。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江逐勾住她舌尖深吻。
一吻結束，他把宋泠泠的衣服丟至一側的衣簍裡。
……
浴室裡的氤氳氣更濃了。
玻璃門上全是霧氣，浴室裡除了水聲，還有男女的喘息聲。
宋泠泠很久沒有洗這麼乾淨，又這麼長時間的澡。
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她全身乏力。她被江逐用乾淨的浴袍包住，抱著往房間裡走。
房間的燈光較之浴室，更有氛圍一些。
燈光是昏黃的暖色調，有點落日等的感覺。光線打落在牆上，營造著曖昧旖旎的氛圍。
所有的一切，都那麼的剛好。
宋泠泠的下巴被江逐捏住，她剛睜開眼想要看他，就被他按回床褥裡。
他俯身靠近，再次含住她的唇。
她的話被他全數吞下，嗚咽聲也一樣。
宋泠泠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順從身體的自然渴望，去勾住江逐的脖頸，去回應他，靠近他。
-
兩人其實算不上很久沒見。
但上回見，宋泠泠連親都沒讓江逐親。熱戀期的小情侶一個月見一次，江逐隻牽了牽她的手。
這對兩人來說，都很煎熬。
直至當下這一刻，兩人終於可以不需要再顧忌其他。
宋泠泠感受著江逐滾燙的體溫，眼眸裡全是他的倒影。
有那麼瞬間，她看到了他眼底清晰可見的欲|望。欲|望猶如潮水，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剛開始，江逐隻是吻她，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直到宋泠泠發出不滿的輕哼，江逐才吻著她的鼻尖告訴她，“你明天八點的飛機。”
“……”
宋泠泠一頓，勾著他的脖子把他往自己這邊壓，“我覺得我的身體素質……”她對上江逐的眼睛，“還挺好的。”
江逐低眼，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臉頰，“確定嗎？”
宋泠泠用行動回答他。
她仰頭，主動親上他的喉結。
江逐喉結一滾，扣著她的雙手壓過她的頭頂，再次俯身往下親。
……
深夜是最好的氛圍渲染時間。
也是情緒，情|欲最好的放縱時間。
客廳靜悄悄的，唯有房間偶有動靜發出。
宋泠泠時而的低吟聲鑽入江逐耳朵，讓他更為的激動，興奮。
夜還很長。
可從宋泠泠主動的那一刻開始，江逐就沒再讓她說出完整的一句話。
……
許久許久後，臥室歸於寧靜。
宋泠泠這會不再有任何反抗的力氣，任由江逐抱著她進浴室，又洗了個澡。
再躺上床時，她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逐看她閉著眼的模樣，沒忍住靠近她。
“睡吧。”他溫聲，撩著她臉頰的頭發彆到耳後，“晚安。”
宋泠泠本想也跟他說句晚安的，但她實在是沒力氣。
她含糊地嗯了聲，便沉沉睡了過去。
-
翌日早上。
宋泠泠是被鬨鐘鈴聲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睜開眼刹那，感覺身體像是被車輪碾壓過一般。
全身酸痛。
驀地，腦海裡鑽入昨晚在這個房間裡發生的事。
宋泠泠身體一僵，忽然就不想起床了。
她要早知道江逐會那樣折騰自己，就不該放下自己身體素質還不錯的豪言壯誌。
她深深覺得，昨晚的江逐對自己，是一點兒都沒客氣。
此時此刻，宋泠泠滿肚子的後悔。
倏地，她聽見腳步聲。
宋泠泠抬眼，和站在門口，穿戴整齊的人對視著。
江逐低眼看著她，臉上掛著笑，“醒了。”
他走近，目光灼灼注視著她，“還好嗎？”
“……”
宋泠泠安靜片刻，紅著臉憋出一句，“不太好。”
江逐微頓，“抱起。”
聽著他的道歉，宋泠泠覺得自己有點誇張了。
“不是你的問題。”她嘀咕。
是她高估了自己。
江逐兀自笑笑，碰了碰她唇角，“先去洗漱？”
“……嗯。”
宋泠泠剛應下，江逐就把她抱了起來。
進到浴室，宋泠泠看向給自己擠牙膏的人，無奈道：“江逐。”
江逐把牙刷遞給她，挑了下眉，“想說什麼？”
“這些我自己可以做。”她抬眸看他，“我沒脆弱到不能行走的地步。”
聞言，江逐默了默問：“確定還好？”
宋泠泠不好意思點頭。
她其實沒覺得太難受。除了腰有點酸之外，其他的還好。
江逐盯著她，忽而笑了笑，“那這意思是，我昨晚表現還不錯。”
“……”
宋泠泠一噎，覷他一眼，“你能不能——”
江逐低頭，蹭了蹭她鼻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