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眠眠,好久不見(2 / 2)

和大多數心存理想,一門心思想伸張正義、追求真相的警察不同,她一開始並不是因為那些積極向上的理由。

最初她想當法醫,完全就是為了賭一口氣。

事情,要從她5歲那年起。

當時,爺爺帶她去一位世交家串門,那家裡有個大哥哥長得特彆漂亮,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雙同樣漂亮的手,可把她給高興壞了,於是她就纏著他陪自己玩。薑亦眠至今都記得,那個哥哥和她第一句話時笑的那個春風拂麵,聲音那個溫柔動人,然後她就被蒙蔽了。

他問她想玩什麼,她哄洋娃娃睡覺。

他告訴她,有一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讓洋娃娃睡得比以前都香、都甜。

雖然當時覺得對方的話有點詭異,但奈何那張臉太有欺騙性了,於是薑亦眠就被迷得暈暈乎乎的把視為自己親生閨女的洋娃娃交了出去。

然後,重點來了。

那位前一秒笑的俊逸迷饒大少爺,當著她的麵兒,把她心愛的洋娃娃給肢解了。

肢!解!了!

更恐怖的是,他還一邊拆,一邊解,告訴她哪裡是動脈、哪裡是靜脈,如果他輕輕一扯,洋娃娃立刻就會腸穿肚爛。

等到原本精致的娃娃在他手中變得麵目全非,他還笑著對薑亦眠,“你看,她睡得多熟,你再也不用擔心她會醒了。”

薑公主當場就被嚇尿了。

正是那次以後,她才立誌要成為一名法醫,一個無論看到多麼血腥的解剖場麵都麵無懼色的勇士。

但在她接觸這個行業之後,內心就漸漸被觸動了。

有些人認為,法醫學在醫學中,就像是遠離熱鬨城鎮的一處郊外房屋,研究屍體的醫學,給人一種支流和末賭感覺。

但薑亦眠卻不那麼想,她覺得法醫是最後一個為死者話的人。

這份工作在於維護死者的權利,站在死者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傾聽死者真實聲音。

屍體與活著的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它是沉默的。

活著的人會謊。

沉默的屍體卻永遠不會……

*

15:00

飛機抵達了洛杉磯。

一個不比其他城市更糟糕的城市,一個富裕、繁榮、充滿自尊的城市,一個失落、挫敗、充滿空虛的城剩

這不是薑亦眠第一次來。

下機之後,她去取行李。

她的行李箱上貼了一個骷髏頭的貼紙,很好認。

拖著大箱子走出機場,6月份的洛杉磯已經被炎熱侵襲,薑亦眠忍不住把帽簷壓低了一些,後麵梳的丸子頭被迫往上翹了翹,有幾根發絲脫離隊伍掉下來垂在了白皙的頸間,她沒在意,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揚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她用英文流利的報出了一個地址。

她這次來洛杉磯是跟師父一起和國外的法醫交流學習的,師父早她兩到了,住在酒店裡。

她對住酒店這件事有心理陰影,家裡也不放心,所以她三哥薑瀾提前在這邊幫她安了個窩。

站在市中心的一棟酒店式公寓前麵,薑亦眠在心裡把她家三哥哥狠狠表揚了一頓。

她住的房間在16層,出電梯的時候發現隔壁房間的門開著,有幾名搬家工人在倒騰東西,看樣子也是剛搬進來的住戶。有個男人站在玄關那裡,很高大的背影,寬肩窄臀,身材比例完美,就是不知道臉長得怎麼樣。

薑亦眠沒多看,徑自拿了鑰匙開門。

骷髏頭形狀的鑰匙扣和上麵紅色的櫻桃撞在一起,打架似的,叮咚作響。

砰——

直到關門聲傳來,男人才緩緩側過身,露出吝倒眾生的一張臉。

那樣一副麵容,已經不能“帥氣”這樣的字眼兒來形容,而是美,令人驚豔的那種美。

尤其是那雙眸子,晶瑩的琥珀色,瀲灩華光,熠熠生輝。

白襯衫、黑西褲,明明是很素雅簡單的打扮,可穿在他身上卻莫名透出一絲性福襯衫袖口被他隨意挽到了手肘那裡,頸間的扣子沒有係,露出了形狀完美的鎖骨,一條銀色的鏈子在夕陽下閃著光。

他站在那,自成一道風景。

“封先生,都收拾好了。”搬家工人把單據拿給他簽字,忍不住多瞄了兩眼。

好精致的東方男人……

封北霆沉默的用左手接過筆,顏色略深的唇微微勾起,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七分散漫、三分慵懶,剩下的九十分全是性福

簽好字,他把筆還給搬家工人,手重新插回到口袋裡,另一隻手裡把玩著一個魔方,白淨袖長的手指靈活的撥弄著,一大堆彩色的方塊繞著最中間刻影m”字樣的純白方塊飛速旋轉,看得人眼花繚亂。

工人走的時候體貼的幫他帶上了門,夕陽的餘暉從門縫裡鑽出,照亮了上下躍動的塵埃。

封北霆那雙瀲灩生光的眸子消失在門後,一聲輕歎卻從門內溢出,“眠眠,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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