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雲錦難求(1 / 1)

“彆急,發生何事,你慢慢說。” “阿姐,如初坊來信說,說……”韞玉跑的太急,上氣不接下氣,說話斷斷續續。 “說什麼?彆急,慢點。”聽韞玉這語氣怕是不妙,卻也耐住性子讓他人不要著急。 “這個給你。”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韞玉將手中信條遞給葉安安。 葉安安打開信條,一看,雖麵不改色,眼中神色卻已是千變萬化,猶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漾起一抹安心的笑,握著韞玉肩膀,安慰道:“有阿姐在,無事,你且先去做功課。” “阿姐……”韞玉擔憂道。那信之事似乎十萬火急,不像簡單之事。 “無妨,你還不相信阿姐嗎?快去吧。”溫和一笑,似千軍萬馬於她眼中不過殘兵敗將。 “嗯。”欲言又止,片刻難受,自己事事依靠阿姐,阿姐也不過比他年長幾歲,卻能撐起一片天,而自己,無能為力,連替阿姐分憂,都做不到,走出門,偷偷回望阿姐的身影,似又燃起鬥誌,他日必由他來護著阿姐。 如初坊 小廝聚成一團,抓耳撓腮,嘰嘰喳喳,亂成一鍋粥。 “子虛公子來了。”掌櫃一聲大喊,所有人都慢慢鎮定下來,仿佛找到主心骨。 “發生什麼事?”葉安安懶洋洋的坐在主座漫不經心得問道。 “今日我去拿最新到的一批雲錦,誰知,雲錦一匹都沒有,我心道不妙,趕忙去找是否還有關外運來的雲錦,不料,一夜之間,所有的雲錦都不見了……”掌櫃心急如火,說話來也是語無倫次,像裹腳布,又臭又長。 葉安安聽的明顯很不耐煩,剛端起的茶杯,重重得拍回桌上。 頓時鴉雀無聲,所有小廝低著頭,第一次看見子虛公子發怒。似有強大的氣場,壓迫他們不敢言語。生怕如掌櫃一般說錯一個字,惹得公子不高興。 掌櫃打個寒顫,連著抖三抖,連忙打住,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說重點。” “是,雲錦壟斷,沒有貨源,大將軍二公子的夫人及國公府三夫人等四位夫人訂購的服飾怕是無法交貨。”說罷,掌櫃偷偷擦去額頭冒出的冷汗。 葉安安心中波瀾起伏,如初坊基業尚淺,又沒有強大的背景,生意如今卻是如火中天,怕是搶了不少人的生意,難免遭人怨恨。 能一口氣吞下所有雲錦定不是宵小之輩,一家倒是有解決之法,怕就怕在幾家有聲名的大商家聯合起來共同對付如初坊,那就難上加難。 “可有存貨?” “有是有,不過都是些……破舊的衣裳。” “那可有媲美雲錦的布料?” “雲錦以軟緞、彩絲為主要原料,可繡針法十二大類一百二十二種。它者難矣。” 葉安安板著一張臉,握著茶杯的指尖泛白。“幾日後交貨?” “三……三日。” “可知是誰壟斷貨源?” 掌櫃大氣不敢出,氣壓低沉。哆哆嗦嗦得說道:“不,不知道。” 葉安安握著的茶杯一甩手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崩裂的碎片劃傷指尖,一滴滴血花濺落。 “你是要告訴我,沒有餘存,沒有布料,連是誰壟斷的都不知道,並且還要三日後交貨?!我要你們一群廢物又有何用呢?”冰冷的語調。似嚴冬臘月的寒風。 底下人跪成一片,顫抖,害怕,齊湧上心頭。 “跪著又有何用?既然已經發生,就要想著如何去解決,還不趕緊去查?去聯係來往販賣的商人?” “是。” 瞬間,所有人散去,各自奔忙。 “公子,消消氣,彆氣壞了身體。”月一替葉安安捏肩,試圖緩解小姐心中氣憤。從來沒有見過小姐發這麼大的火。 “我沒有生氣。”簡單幾字,說出葉安安此時此刻的心情。 那剛才是?月一心中暗想。 “我要的是能獨當一麵之人,並不是一出事就自亂陣腳不知如何是好的廢物。這事來的也剛好,趁此鍛煉一下。” “是,公子,最最聰慧。穩坐懷中而不亂心智。”月一立馬阿諛道。 “你啊。”葉安安無奈笑笑。 約有半個時辰,掌櫃前來稟告:“小的無能,最快的雲錦還需六七日才能到達長安,另外,小的查到是白家、李家、張家等五家專賣服飾的商家一起壟斷雲錦,其中以白家為首。” 葉安安深思片刻,立馬命令道:“給你一日時間,去查白家信息,包括商業往來,府邸,交好朋友等等,越詳細越好,要不惜任何代價。” 三日後,交不出貨,不但是得罪官家勢力,失去客源。也是失信於人,壞了名聲。看來他們是打著讓如初坊倒閉的主意。 也怪自己,隻想這讓如初坊做大做好,沒有料想觸及彆人的利益,強龍不壓住地頭蛇,需趕緊解決。 “是。” “去看看那些作廢的衣服。”看著開的剛好的花,上麵還掛著澆灌時遺落的水珠,葉安安突然開口。 “公子這邊請。”掌櫃佝僂著身子,恭敬的請道。 之前不知公子本事,心中難免不服,今日遇事,公子沉著冷靜。是我等不如,自己老了,哎,老了。 走過兩個拐角,進入一間敞亮寬闊的繡房,有繡娘五六,忙忙碌碌,似也在想解決的辦法。 “公子安好。”繡娘見葉安安至,異口同聲的請安。 “不必在意這些無用的禮數。” “是,公子。”又各回各位忙碌起來。 “公子,這些就是廢棄的衣服。”掌櫃從角落裡翻出一件件破舊衣裳。 葉安安拿起衣裳,一陣沉灰撲麵而來。 “這些破洞不好補丁嗎?”葉安安轉頭問繡娘。 其中一個看似最有領導力的繡娘起身回答道:“破洞的地方參差不齊,難以修補。” 葉安安展開衣裳對著陽光,耀眼的光芒透過空隙形成一道道光束。 虛心的詢問:“在衣服上作畫,再以相同顏色的布料貼補,如何?” 那繡娘思考幾分,頓時茅塞頓開,麵露笑容,“甚好,隻是誰來作畫?”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誰作畫又能比的過自己? “公子。”繡娘驚喜的看著葉安安,眼中竟還有幾絲愛慕之情。 一件破洞的衣裳鋪平放置桌上,葉安安抬筆,用遇水便融的顏料作畫,半柱香的時間,一幅荷花圖躍然衣上。 “這些洞下麵用銀白色的布料縫補作露珠,用金絲鑲邊。記住一點,這些顧客都是富貴之人,定不能做的過於清秀,要突出其中的雍容華貴來。” “是,公子。”看著鬼斧神工的畫作,再看葉安安時,全是仰慕。 餘下三件葉安安挨個畫成,挨個叮嚀好,生怕出紕漏。 一晃眼已是黃昏,隱約月掛雲霄。 “衣服要用最好的瑪瑙鑲嵌,知道?” “公子,這個支出……怕是”掌櫃一念起這瑪瑙的市場價,略有些擔憂,怕是這次要虧了。 “眼光要遠,來日方長。”一次放血算得了什麼?不失信於人,客源照舊,日後定能再賺回來。 掌櫃聽出點意味,連忙點頭哈腰應下,“是。” “還有,送去時一定要把嚎頭說足,同樣的價錢,這魚越大,顧客越歡喜。若是不願,也不必強求,以三倍的價格賠償,並且擁有優先訂購下一次新品的權利。” “小的知曉,定完成的漂亮。”掌櫃大喜,看似迫在眉睫,瀕臨絕境之事,在公子手中,三下兩下,全部解決。 “對了,明日辰時,白家信息書信於我。”是時候,去拜訪一二。 “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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