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滬上,不見寂靜,有些地方反而多了白日沒有的喧鬨。
車內不斷的血腥氣充斥著每個人的鼻腔,車子開的越發快了幾分。
曉冬怕狗子昏迷,不斷地挑著話和他說。
不過,狗子的事都算是機密,有些話,他隻能含糊帶過,饒是如此,大家也多少知道了點狗子的現狀。
邵韻詩見他岔開曉冬的話,也不提了,順著他的言語道:“曉冬如今跟著飛鴻日日練功,身手確實了得,前兒她大師伯來,考教了她一番,也說她沒拉下功夫。”
狗子一聽說淩大俠,眼睛一亮,“淩大俠來了?”
邵韻詩知道,羅叢柏替自家辦事的時候,常帶著狗子,所以,狗子與淩大俠是熟悉的,便點頭道:“嗯,淩大俠人還在上海。”
狗子一聽淩大俠還在上海,心頭一動,問道:“淩大俠這次來是壓鏢?還是會友?”
邵韻詩不知詳情,便看向曉冬。
曉冬忙道:“大師伯是幫人壓貨來的,過些時候,還得再壓了貨回去。”
這話聽的狗子心裡更熱乎了幾分,追問道:“那淩大俠幾時再來看你?”
這是有事求淩大俠了?
邵韻詩知道他們做的事危險,不由接話道:“你若是不怕事情泄密,不妨說說,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不過,我明兒大概就要回蘇州了。”
想起要走,邵韻詩有些為難了。
狗子一聽這話,忙道:“邵小姐可彆為了我們的事耽擱,儘管回去。”想想,怕邵小姐不聽勸,狗子又道:“我確實是有事想同淩大俠商議,隻是不便說出來。”
邵韻詩知道狗子這樣也是為了她好,便點頭不再提了,隻交代曉冬趕緊給淩大俠去信,好叫狗子能見一見淩大俠。
最好能在她離開上海前幫狗子安排好,不然,她走的也不安心。
曉冬聽了吩咐,忙道:“我大師伯就住在我們新家的客房裡,並不用聯係。”
嗯?這事邵韻詩還真不知道。
曉冬知道師姐不是怪罪,解釋道:“師伯說想在我走前,再傳授些功夫,所以我便叫師伯在咱們新房子住著了。”
原來如此,邵韻詩曾經承了淩大俠人情,便有些嗔怪地對曉冬道:“你這丫頭怎麼不早說,我們那處房子還沒收拾出來,叫客人住著,少這少那的,豈不是怠慢了。”
曉冬不在意地道:“沒事,師伯可不是個精細人,他出門隻要能有個地方住,就行了。”
邵韻詩被她這話說的哭笑不得。
布飛鴻寬解道:“小姐彆擔心,我們這邊房子還沒定下時,師父就已經安排人來上海了,宅子裡是有傭人的,客房也收拾的挺好,不會怠慢了客人。”
邵韻詩沒多過問這些事,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對布飛鴻這位大管家,她還是信任的,便道:“還是布一叔想的周全,當然飛鴻哥的功勞也大。”
布飛鴻突然被點名表揚,小小羞澀了下,便大方地推辭,“我又沒做什麼,都是師傅想的周全。”
曉冬見師兄難得臉紅,捂著嘴樂了,“師兄謙虛什麼,阿爸人在揚州,就算安排的好,沒有你的執行,也是不成的。”
她這樣,惹得布飛鴻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