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裡,草木蔥蘢,小鳥兒自由來去,歡叫聲愉悅人心。
邵韻詩耳畔聽的喜妹的話,愣了愣,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老宅那邊虧了錢,必定又要來羅唕老姑奶奶和表叔了。
想到這,一早的好心情都沒了。
文媽媽見女兒不顧自己的阻攔,還是又說起老宅那邊的話,有些著急地一把拉住了女兒,嗔怪道:“這話也是你能瞎叨叨的。”
說完,她還有些後怕地四下看了看。
瞧見母親如此,喜妹很不服氣地嘀咕道:“哼,怕什麼,我又沒說錯。姆媽就是膽子小,好歹的我們小姐也沒吃用他們閆家的一針一線,一粥一飯。”
“你個死丫頭,還說,不怕惹禍呀。這些年,為這個,老宅那邊打了多少饑荒,你不知道!”文媽媽見女兒頂嘴,氣苦地拿手指頭,死命地點著喜妹的腦袋。
見她們母女倆鬨得不像,邵韻詩無奈地搖了搖頭,分解道:“喜妹是該聽聽媽媽的話,我畢竟姓邵,白在閆家這麼多年,人家有話講,也是該當的。”
“怎麼就該當了,我呸!”見小姐氣短,文媽媽反倒不樂意了,“小姐是姓邵,可我們老夫人也姓邵,吃用有自己個的嫁妝鋪子。”
文媽媽氣急的樣子,倒是叫邵韻詩和喜妹倆個傻眼了。
喜妹忙拉了文媽媽的手,“可不是這話,日後姆媽再彆覺得咱們小姐占了誰家的便宜。”
文媽媽是真氣,一把推開女兒的手,“老太爺在的那會子,我們家恁大個家業,誰敢來老夫人跟前說半個不字,如今……”
大概是提起了傷心氣惱的往事,文媽媽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才又道:“如今可好了,老太爺走了,那些個狼崽子們吞了我們家業不算,還想要了老夫人活命的嫁妝,我呸!”
見姆媽氣得狠,喜妹也有些怕了,忙撫了姆媽的背,說著好話,“姆媽彆氣了,同這些個人生氣不值當,彆說小姐沒白吃喝,就算是,也輪不到彆個管。”
喜妹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雖說有些牽強,可到底邵韻詩的去留不歸彆家管。
話說順溜了,喜妹索性道:“再說了,該給不該給的東西,咱們老爺老夫人不是早就同老宅裁奪乾淨了嗎。難道,如今又鬨起來了?”
這話問的喜妹的眼神都冷了起來。
邵韻詩自然就更是蹙起了眉頭,她倒不怕閆家老宅那些人,就怕老姑奶奶因此氣壞了。
大概是說得興起了,文媽媽沒被女兒安慰住,更沒回應女兒的話,隻決了口地道:“虧的我們舅老太爺英明,花了錢,過繼了立平少爺,這才安穩了這麼些年。”
文媽媽居然提起表叔過繼的事,邵韻詩睜大了雙眼,暗道,怕是出了不小的事,不然穩重如文媽媽絕對不會提起舊事。
邵韻詩大概是被文媽媽的言辭驚住了,一時無言。
文媽媽也沒意識到彆的,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可就這,咱家也隻保住了一個橘園,若不是這個,光嫁妝鋪子能養活得了誰?”
“可不是,咱老夫人有錢,哪裡需要彆個補貼。再說了,邵家陸家也沒白叫小姐待在蘇州。”喜妹立馬接了她姆媽的話頭。
這話碰了文媽媽的心,“可不是這話。那些人臉大的很,還說小姐吃閆家的用閆家的,若不是我們舅老太爺的補貼,立平少爺能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