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韻詩感念她的知己之情,還是勸道:“你回家可不許胡鬨,若是你惹了你姨媽不高興,回頭彪子的日子就難過了。歸根結底,在你姨媽那裡,彪子這趟是沒做好。”
林音不是個不諳世事的,為了閆彪,她隻得撅著嘴道:“如今都民國了,還搞這套大家長製。”
“民國了,難道就沒有上下尊卑,門第之彆了?”邵韻詩嗔怪地瞪了眼林音。
林音心裡惦記著閆彪,也沒心情同邵韻詩鬥嘴,聽的說老五奶奶回來了,她也就偷著告辭了。
畢竟,因為姨媽的舉動,她還是有些覺得沒臉見老五奶奶。不過,她還是讓喜妹一有了消息,就告訴她。
邵韻詩也知道她的小心結,雖覺得她多想,也沒攔著不讓走。更是點頭應諾,及時告訴她結果。
林音一走,邵韻詩忙攜著喜妹,往老姑奶奶的院子跑去。
閆老夫人早就料到她要急著來,瞧見她一腦門的汗,倒也沒責備她不注意儀態。
文媽媽見了,忙上前給她打起了扇子。
邵韻詩笑著推辭道:“媽媽彆忙,我不熱。”
怎麼就不熱了,腦門上都是汗呢。文媽媽知道表小姐體貼,心頭酸軟。
閆老夫人對追進來的喜妹道:“去後麵給你家小姐投個帕子來。”說完,她衝著邵韻詩招了招手。
邵韻詩已經接過了文媽媽手中的扇子,輕扇著道:“我這一身的熱氣,等散散再坐過去。”
閆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笑了道:“你瞧你,跑什麼,弄了一身的熱汗。不過就這麼點事,不值得你如此惦記。”
邵韻詩瞧著笑語彥彥的老姑奶奶,突然心酸的不行,老姑奶奶都這麼大年歲了,還為自己奔波,她實在是無能了些。
閆老夫人多通透一人,一眼就看出孩子的心思,笑著拉了坐過來的邵韻詩,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背。
邵韻詩強忍著酸澀,扯了笑,問道:“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知道這孩子就是個操心的,閆老夫人也沒打算瞞著,拉著邵韻詩的手,摩挲著,淡淡地道:“能如何,若是他們還要臉,自家的兒媳婦就該自家管好了,我們五房並不是一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
這話說的有些森然,可邵韻詩並不怕,也鬆了口氣,老姑奶奶雖沒說具體的,可她知道,這次不僅阿彪那裡不會有事,柏氏謀算自己的事,怕也解決了。
閆老夫人讚許地看了眼鎮定的邵韻詩,暗道,到底是她邵家的嫡出大小姐,自有氣度。
想到閆家的這些鬼魅,閆老夫人臉上露出了嘲諷,“當初我讓了這麼多的利出去,為的不過是大家相安無事,若是某些人連這點都做不到,我也就不必替誰留臉了。”
認真說起來,閆家一族,除開族產,最富的還就是老五房了。
老五太爺過世,老五奶奶為了安穩,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放棄了不少的產業。
所以,她今兒才這麼有底氣。
邵韻詩見老姑奶奶這氣好似大了些,也不敢深說,隻道:“但願彆再出幺蛾子了,咱們不怕,阿彪可是要跟著倒黴的。”
閆彪和邵韻詩交好,在蘇州並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