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園的防護,布二接手後,做的很到位,人員也配置的齊全。
布二基於對手下的信任,又心急賊子的事,這才在小姐的保證下,放心地出門了。
布二一走,邵韻詩直接回了暖閣。
臥房有些大,暖氣不夠,她回來這幾天就歇在了暖閣裡。
屋裡的燈一直亮著了,書案上還放著自己看了一半的醫書。
邵韻詩踱步走到書案前,伸手撫摸著醫書,心緒難平。
大概是這除夕夜有了太多的不平常事,又或者暗夜引來了孤寂,叫人無端端的低落。
醫書是自己下地道密室,拿出來的孤本,是上輩子的父親知道自己喜好這些,幫著搜摟的。
書桌上的台燈散出的暖黃色的光,照在古書上,帶著安撫人心的功用。
邵韻詩想到慈父,眼裡突然就閃出了些淚花。
這都多少年沒見父親了?自己重生在這裡,明朝末年的那些晦暗早已淡去,可留在她心頭的卻是沉重的傷痛。
想到戰亂年代的不容易,邵韻詩心頭一凜,如今這個時代也不是個好時代,且比之明末那會子更不堪。
畢竟,古語有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今,倭寇占了東北,肯定不會就這麼停住腳步的。
邵韻詩雖不太知道時政,可也明白倭寇幾百年來的脾性。
心裡紛亂,邵韻詩想到遠在江西的某人,越發的覺得自己日後或許該做些什麼了?
尤其是如今揚州這裡日本人都出現了,也不知道甘棠那邊的事,是不是日本人乾的?這話她也不好問甘棠,唉——
想著心事,等著布二,邵韻詩迷迷瞪瞪地居然睡著了。除夕夜,注定了是孤寂無奈地過了。
布二回來的時候,敲了半天門,才見小姐出來。
迎著風,邵韻詩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剛才眯著了。”
布二來了,隨他而來的還有布二嬸,邵韻詩不好將人領進暖閣,便隨著他們坐到了外間的小廳。
好在布二嬸已經給這裡點上了幾個炭盆,熱茶也上了。
邵韻詩端著熱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叫二嬸勞累了。”
布二嬸忙擺手道:“這算什麼,小姐也忒見外了,不是當家的喊,我都不知道小姐已經回來了。”
這話,邵韻詩笑笑,無法回。
“這眼看著也快打梗了,小姐要不要用些夜宵?”布二嬸熱心地又道。
邵韻詩倒是不餓,可怕布二他們幾個餓,再一個,翠香陪她去赴宴前,隻用了些點心,這會子肯定餓了。
想了想,她便點頭道:“也成,我這裡不用多費心,上些甜湯就好,翠香和羅成八成都沒用,給他們整些好的。”
布二嬸是個爽利能乾的,忙道:“成,爐子上的火一直籠著,我這就去。”
她一走,布二直接就放下手裡的熱茶,臉上也鄭重了幾分,道:“小姐,我去的時候,那邊的人已經走了。”
“嗯?有沒有少東西?”邵韻詩不妨這倆人走這麼快。
布二搖頭,“梅園的布置我沒參與,不知少沒少東西,不過,大麵上看著應該沒少。”
倒也是,邵韻詩籲了口氣,示意布二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