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二見小姐神色還好,便又道:“我不放心那倆賊人,便沿著咱家宅子溜了一趟,也沒瞧見什麼不妥的,隻是……”
隻是什麼?邵韻詩拿眼看向一副欲言又止的布二。
布二被小姐這麼一看,一拍手,直接道:“老爺子那邊的防衛看著蠻多的,裡麵還混雜著高手,難道老爺子知道些什麼?”
這話,邵韻詩剛才和布二已經提過,如今布二還說,可見布二是覺得老爺子不地道。
邵韻詩自然知道自家爺爺對自己的心,忙道:“爺爺是知道布二叔守在這裡,所以才放心的。”
這話叫布二不好再說了,想想平時邵老爺子對自家小姐的維護,也覺得差不離,倒是自己多想了。
遂,他有些訕訕地道:“是我想岔了。對了,甘棠來的時間有些湊巧,我們要不要留意下。”
這是怕日本人察覺出什麼?畢竟甘棠是共產、黨。
涉及到甘棠,邵韻詩也沒什麼主意,想了想道:“這事得問過了甘棠,若是我們做了些什麼,壞了他的事,就不好了。”
布二也沒什麼好主意,點頭道:“也好。”
布二嫂是個能乾的,這邊剛說完話,她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邵韻詩簡單用了些吃食,便打發布二叔兩口子,“二叔二嬸,你們回吧。”
布二嬸一邊收拾桌子一邊道:“今兒我留這,他爸回去。”
“不用,不用,剛子還小,沒你在可不行。”邵韻詩直接拒絕。
布二有些好笑道:“剛子翻過年都八歲了,哪裡還要媽陪著睡的。行了,翠香不在,就讓你二嬸陪著。”
邵韻詩知道勸不走人,隻得應下了。
見小姐聽勸,布二夫婦倆個齊齊鬆了口氣,他們可知道小姐是個犟的。
布二嬸是個手腳麻利的,送走了丈夫,便給小姐打水梳洗,比喜妹都周到。
邵韻詩被伺候的十分舒適,倒是慶幸留下她了。
待都收拾好了,已然是淩晨了。
這一夜,邵韻詩是真累了,不多留人,便歇下了。
邵家這邊安穩了下來,和她家隔了幾條街的一戶人家則半分安靜都沒有。
好在,今兒是除夕,燈火通明並不惹人關注。
此家,正院主屋。
“廢物!這一趟,居然什麼都沒摸到。”說這話的顯然是個麵容看似姣好的女子。
被罵的是她的侍女,若是邵韻詩在這,就能知道,這倆人就是鈕大姑娘和她的婢女了。
這鈕家人滯留揚州這麼長時間,說他們沒有圖謀,怕是誰都不信。
被罵的婢女低垂著頭,眼眸裡厭惡的流光一閃而過。
不過,她很快就平複了心緒,抖抖索索地道:“小姐說的雀翎扇並沒掛在梅園的會客廳,那裡就一些散碎的小物件。”
鈕大姑娘陰沉地盯著下站的婢女,呸道:“前兒我和你去逛那園子,不就看見了,怎麼這會子沒了?”
其實,雀翎扇還是邵韻詩淘換給老爺子的,算是古物吧,這鈕大姑娘還是有些眼力的。
鈕大姑娘盛怒,婢女桃芳一直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