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大俠帶笑地攔道:“行了,彆鬨了,羅成也確實沒做錯,咱們做下屬的,有事確實不能也不該瞞著小姐。”
他這話不輕不重,可卻仿如敲打在人心上似得,叫大家恍然。
沉默了片刻,布二叔先就哂然一笑,“是我們著相了,這麼多年,小姐拿我們當親人,可我們卻忘記了本分。”
說完這話,布二心頭一鬆,倒是灑脫了幾分。
淩大俠則讚許地點了點頭。
飛鴻和羅成懵了下,也低頭沉思了起來。
到了第二日。
邵韻詩再見幾人,雖覺得他們辦事更嚴謹幾分,倒也沒察覺出不同來。
去往青島的電話是邵韻詩親自打的,結果不好不壞。
“阿爸您放心,我省的,有些事不會沾的。”邵韻詩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便撂了電話。
等在一旁的幾人,齊齊看向她。
邵韻詩撫頭一歎,“陸爹說,這事若是能幫就幫,不能幫千萬彆勉強,他和麥家都會自己想法子的。”
“還真是麥家的貨。”羅成說完,又奇怪道:“這事陸老爺就能定了?”
飛鴻對他很是沒眼看,這會子是說這個的時候?
邵韻詩倒也沒瞞著,“我剛才是撥的廠裡的電話,陸爹這麼說,可見是有幾分把握的。”
“對喲,若是沒把握,陸老爺這會子不可能安坐廠裡。”羅成了然。
飛鴻皺眉,“麥家得罪誰了?難道還是麥大少的事?”
羅成嘴快,“不會是那金老板勾結日本人乾的吧?”
邵韻詩點頭。
布二叔皺眉道:“如今日本人的事沾不得,尤其上海這麼複雜的環境,陸老爺如此說,也是為了小姐好。”
布二叔的話叫人心頭沉甸甸的。
飛鴻甚至都跑到窗欞旁,透氣去了。
邵韻詩見大家發悶的樣子,歎氣道:“都彆愁了,這事如今還牽扯不上陸家。”
淩大俠不讚同地道:“這事已然牽扯上陸家了。”
羅成睜著大眼睛,點頭附和,“可不是,船上的貨雖說不是陸家的,可那艘船卻實打實的陸家標誌。”
邵韻詩擺手,“這事掰扯的清楚,陸爹說,那艘船雖沒換下標誌,可青島商界個個都知道,船已經被麥家接手了。”
飛鴻歎氣,“就算如此,憑著麥家和陸家的關係,這事真難說的清。”
羅成四下張望了幾眼,遲疑道:“這日本人為什麼要扣麥家的貨?不會那貨有問題吧?”
“扣貨是假,查人是真。”邵韻詩無奈地道出實情。
這也是陸六順為什麼給邵韻詩說剛才那話的緣故,若不是涉及到人命,他絕對不會叫繼女多管一點點。
“啊?怎麼說?”羅成嘴快,剛才小姐打電話的時候,他可一點也沒聽出這意思。
其他人也詫異地看了過來。
尤其淩大俠更甚,“還有這茬事?碼頭那邊一點風聲也沒有,隻說是這船貨涉及了走私。”
具體的情況,邵韻詩其實也不是太了解,隻得道:“這事我們即使不伸手,也得知道進展,不然就太過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