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沉重,廳裡的氣息都湧動著壓抑。
‘嘎吱、嘎吱’的咬蘋果聲,更惹人煩躁。
邵韻詩壓著心煩,看了閆彪一眼,問道:“有人鼓動你了?”
閆彪停下咬蘋果的動靜,點頭,“嗯,我同學有不少去參軍了。”
邵韻詩了然,“我們學校也有些許的男生去了。”
邵韻詩上的是教會學校,管理嚴,衝動熱血的人少。
閆彪眼眸暗沉,“瞞姑,咱們閆家怕是要出‘能人’了。”
嗯?這是什麼話,邵韻詩急了,“誰?閆越?”
閆彪冷笑道:“他倒是想,可惜不夠格。”
自打離開蘇州後,閆越已然成了過眼雲煙了。
而且,自打閆立平知道閆家大房挑唆閆翠玲想些有的沒的後,閆家五房算是和那邊冷了。
如此,閆越更加妨礙不到閆彪和邵韻詩了。
邵韻詩也沒在意閆越那個紈絝,想了想,捂著嘴,道:“難道是閆叢表哥?”
閆彪點頭,“是他,已經就任蘇州監獄的典獄長了。”
蘇州監獄關押了很多的進步人士,當然更多的是身份不明的地下、黨。
“閆叢大哥不是在正規軍中嗎,他做什麼趟這渾水?”邵韻詩不明所以。
在古代,管監獄的可不是什麼大官,體麵人。
閆彪搖頭,“我問過他,可惜他什麼都沒說,隻說這是次機會。”
機會?邵韻詩蹙眉,“難道閆叢表哥想奪族長的權?”
閆家宗族在蘇州那邊很有勢力,閆彪作為閆家族長一支的一份子,還是知道的。
想了想,他點頭道:“怕是如此了。可惜,這事叢大哥絕對不會簡單如願的。”
邵韻詩道:“留在蘇州就有機會,不然常年待在軍中,閆叢表哥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取回他母親的陪嫁私房了。”
閆彪跳出了蘇州那個圈子,眼界早不同了,歎道:“叢堂兄大概是想差了,隻要他在外頭混的好,原大伯母的私產是沒人敢貪的。”
邵韻詩搖頭,“他有心結,為的怕也不是生母的私房,主要的是為了使某些人的謀算失敗。”
閆彪想想,大概也如此了。
“行了,不說這些了,橫豎不用咱們煩。”閆彪擼了把臉,“家具擺設的事,我正好有熟人做這生意,回頭是你跟著去,還是怎麼說?”
邵韻詩搖頭,“我就不去了,回頭叫小俞管家跟著就成,該買什麼,他心裡有數。”
“瞞姑,你外祖家的廠子都搬去香港了,怎麼還在滬上安家?”閆彪不解道。
“他們本來打算在滬上辦廠的,隻可惜成本太大,所以才去了香港。”邵韻詩歎道。
閆彪了解陸家的能耐,想想,那諾大的廠子來滬上安置,確實不現實。
“香港那邊也不好混。”閆彪跟著歎氣。
“是呀。”邵韻詩輕撫額頭,“在滬上安家,一是這邊的生意丟不了,二一個,那邊畢竟是英國人管著,外祖父他們怕有個萬一。”
若不是自己替陸家算過財運,知道陸家去香港那邊會發旺,邵韻詩肯定會勸他們來滬上辦廠。
這些閆彪不知道,隻是,邵韻詩這話,聽的他歎氣,“國家如此孱弱,誰都能欺負一下,國府還在四處開戰,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