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涼開著小三輪離開,一路開到慶雅小區三棟,停了下來。
今天,慶雅小區就一個包裹——還是喬言的。
秉著送貨上門的宗旨,付涼走至三輪後麵,將喬言的包裹拿出來。
十公斤左右的箱子,拿起來有點沉,因運送暴力問題,箱子有些損壞,膠布封起的邊緣處有黑色粉末,用手一抹,手指上沾了一層黑色。
付涼低頭看著箱子上貼著的快遞單,勉強能分辨出幾個字——無煙、木炭。
難怪。
付涼拿著箱子走上三棟的樓梯。
601門口,付涼摁響了門鈴。
門很快被打開,喬言出現在門內。
與前幾日不同的是,她化著淡妝,披肩短發發梢微卷,被一起綁在腦後,隨性中不失美感,穿著件鮮紅的大衣,衣擺垂至膝蓋,腳踩紅色高跟鞋,氣質優雅,如初次見麵那般。
連身上那混雜的香味和煙味,也與那次一致。
“快遞。”
付涼用與昨日一樣的口吻道。
“放下吧。”喬言隨意說著,把門徹底打開,然後轉身走進客廳,“我有個快遞要寄。”
將快遞放在玄關處,付涼站起身,卻沒有動,視線在可見之處掃了圈。
玄關被收拾得很整潔,鞋櫃處的鞋子按照拖鞋、高跟鞋、運動鞋等進行排列,沒有一絲混雜。進門右手邊是個房間,門關著,往裡是客廳和餐廳,分開,見不到雜物,甚至連多餘的物品都沒有,整潔寬敞,地板明亮,說這間屋子主人有強迫症也不為過。
喬言很快走出來,手裡拿著個小箱子,同時還附帶一張快遞單和一份快遞的現金。
付涼拿起那張快遞單,看了一眼,又將快遞單放回去,強調道:“這不是我們公司的快遞單。”
“你照著抄一份就行。”
喬言無所謂道,儼然不在乎這種細節。
付涼沒說話,掏出一張快遞單給她,“麻煩重新寫一份。”
微怔,喬言抬起眼瞼,勾唇看著跟前這固執的快遞員,笑問:“付先生,沒少被投訴吧?”
沒接她挑釁的話茬,付涼直接道:“不寫就讓他們家上門取件。”
兩人視線對視,付涼一派冷漠的表情,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這仿佛在維持自家公司顏麵的堅持和傲嬌,讓喬言輕笑一聲,爾後將箱子遞給付涼,輕挑的眉頭代表著某種妥協。
付涼接過。
拿起箱子上的快遞單,喬言走進了右手邊的房間。
沒過幾分鐘,喬言拿著極速快遞的快遞單出來,手一抬,將其拋到箱子上。
“門衛希望你儘早去拿件。”付涼又道。
“哦。”
喬言將門關上。
*
門外。
付涼拿著箱子轉身,無意間視線掠過門口的垃圾桶。
——依舊是外賣。
下樓前,付涼將箱子上的快遞單和現金拿起來,剛想收,卻見未封起的箱子開了些,他乾脆打開一看,赫然見到幾個信封,裡麵是一疊疊打印好的照片,每張照片都是同一個女人。
再看收件人——連玉落。
收好快遞單和現金,付涼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冷不丁的想到什麼,側過身朝身後緊閉的門看去。
烤爐,木炭……燒烤?
付涼的視線落在門外的垃圾桶上。
——愛點外賣。
——暫無就業意願。
——給她打過幾次電話也不接。這不,我們這兒的快遞,有三分之一的快遞都是她的。
——那麼多快遞,隻簽收了烤爐和木炭……
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