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有繁離月跟羽帝二人,絕對不會安靜。
若善本也可以加入暢所欲言,可繁花在場,他看著夫寵妻柔當真後悔要來參加這個家宴。
這是什麼家宴?虐狗的刺刀,誅心不留情。
若善烈酒一杯接一杯,羽帝見他又酗酒勸不得便讓繁花說他幾句。
若善多想她能說上幾句,斥責也好,嫌棄也罷,這酒他便不喝了,內心期盼,卻不敢抬頭。
“二叔平安凱旋,今日歡喜,儘可一醉方休!”
“------”
得!
夫人助漲醉酒之風,羽帝管也管不得也隨波逐流舉著酒杯要碰。
立場毫不堅定,牆頭草隨老婆吹!
若善內心慌亂,如何敢於繁花碰杯,抱起酒壺仰頭灌下:“多謝---嫂嫂!”
“我也要喝,祝戰神凱旋而歸!”繁離月有樣學樣舉起酒杯就要喝。
冷清風一把摁住她,奪下她手中的酒杯,塞了一個雞腿給她。
“你瞧瞧,月兒都是跟你學的!”
“大哥說的是,二弟該罰。”
仰頭豪飲掩飾內心慌張,若善不敢看繁花的眸子,隻有不停地喝酒。
比起繁離月的歡脫,冷清風的溫柔,玄星辰是一臉沉鬱,看著桌上酒杯不知在想什麼。
“二弟,此次大戰旱魃福澤四海,你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改日----”
“大哥---我與繁---錦公主----”
若善知他要提與繁錦之事,內心已被一人沾滿如何還能容下旁人---
“二叔叔要跟姨娘成親了嗎?”
繁離月立馬坐在若善腿上,正好遮擋了他的慌亂。
若善不時斜瞟繁花一眼,她竟然毫無反應。
她能有什麼反應,反對若善娶繁錦?還是反對繁錦嫁若善?
“大人之事,小孩子不可插嘴!”繁花凶斥。
繁離月嘟著嘴,冷清風則惱怒自己就應該封上她的嘴,不該讓她惹繁花生氣。
若善見繁花動怒頓時心亂如麻,胡思亂想,硬著頭皮詢問她意見,“----嫂嫂---嫂嫂覺得這門親事---”
“錦兒與二叔兩情相悅,天作之合!二叔不必擔心,那姻緣不是天定而在人心。”
天作之合?兩情相悅!嗬嗬!
繁花字字誅心!
若善醉眼朦朧的盯著她,嘲笑自己竟對她還有期盼,期盼她反對,期盼她不讚同那婚事!
羽帝附和著,想要打消若善心裡的顧慮,隻是他不知若善心裡的顧慮從來都不是那被震碎的姻緣石。
“嫂嫂---”
若善有鯁在喉,咽不下說不出,最終仰天大笑:“就依嫂嫂之言,繁錦若嫁,若善必不負她!”
“太好了,太好了!”繁離月歡欣鼓舞,掩飾不主的喜悅。
繁錦最是疼她,時常前來天族陪她瘋鬨。
世人都知道繁錦性子孤僻瞧不上嗜酒如命的若善,繁離月卻知她心中暗暗惦記,三句不離若善,滿眼是他。
歡喜會感染,冷清風也跟著繁離月笑起來,隻有一旁的玄星辰舉杯一飲,與祥和歡愉氣氛格格不入。
說曹操曹操就到!
繁錦踏著匆忙步子而來,不顧旁人挨著若善坐下就問東問西,滿眼關切。
若不是大場麵,繁錦一定會瞧瞧他傷勢如何。
若善沒想到她會來,一時間心煩急躁借酒消愁!
“快彆喝了!傷的重不重,都說了不讓你去你非不聽,大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他靈力---”
“閉嘴!”
若善一聲怒喝,實在被她吵得頭疼,這戰役本就是他自願請纓與羽帝何乾!
繁錦沒由來的耍小性子成何體統,她這是以什麼身份責怪他人。
若善滿心愧疚,踉蹌起身,抱拳行禮就要撤退!
“姐姐,你看他,我不過是關心則亂,他竟然如此凶我!”
繁錦滿心委屈,隻有向繁花搬救兵。
若善根本不想理會她,不想見她,撮合他與繁錦隻是世人的一廂情願,與他若善無關。
“若善!”
繁錦見他要走,不顧禮儀廉恥大喊一聲,道:“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
壓抑了很久的感情,要麼重獲新生,要麼墜入地獄殺出一條血路!
繁錦敢愛敢恨,認定的人絕不放手!愛與不愛,大不了多追他幾次!
“-----”
羽帝撞上繁花眸子,二人會心一笑!
隔壁的孩童也驚了個外焦裡嫩,隻有玄星辰局外之人異常清楚。
“天作之合,兩情相悅!你若肯嫁,我若善必不負你!”
若善盯著她,目光篤定:“想好了,不能反悔!”
繁錦喜極而泣,剛才的生氣瞬間煙消雲散,那醉熏的背影都變得格外迷人了。
隻是繁錦不知,若善信誓旦旦的誓言不是對她而是她!
眾人都沉浸在天花即將聯姻的歡喜中,隻有玄星辰內心不屑,她看慣了羽帝對玄末的冷漠,愛與不愛如此明顯,又怎會逃過她的眼睛。
眾人皆醉她獨醒。
玄星辰走在回偏宮的路上,她沒有讓任何人護送,與她而言習慣了黑暗便接受不了溫暖。
長橋坐臥一影,遙望下弦月傷神,
玄星辰步履輕盈,緩緩靠近,大著膽子質問:“你不喜歡她,為何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