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謀之陽 1(1 / 2)

阿諾本能地維護好兄弟:“阿禧原是好意,按我亞特傳統,平妻和正妻一般地位,馬佳氏想來也會答應。”

穿越過去的人愣怔片刻,才記起這時空實行一妻多妾的婚姻製度,他,將來也會有無數翠翠紅紅,鶯鶯燕燕麼?

衝動欲問,轉念再想,我憑什麼?人家可不曾向我表白或許諾過。

阿諾瞧她臉色,知她已心生嫌隙,將人抱進室內,圈在膝上,道:“容容,我並無阿禧之意。”

他的呼吸中帶有清淡的檸檬和薄荷味,不知不覺,他沾染了許多她的習氣,比如,每日以花果和香料泡水喝。

他是習慣了我的陪伴,或者,也有一份情愛?蘇容若摸不透對方心思,抬起眼睫,目光筆直地盯著他:“你有何意?”

我想與你朝朝暮暮,生死不離,然,你喜歡的種菊東籬,放馬南山,遊走世界,我卻不知哪日才能給你。

阿諾滿腹愧意,夾帶著隱隱的卑微和膽怯,擁著深愛的人兒,半晌,才冒出一句:“你想如何便如何。”

他這意思,是要為兩人的親熱負責?蘇容若前世曾被男人背叛,兩性關係上極度缺乏安全感,此時聽對方將話說得含糊,玲瓏剔透的心,便以超光的速度,向牛角尖鑽去。

當即掙脫他,轉過頭,冷冷道:“出去。”簷下一串骨朵狀的銅鈴,被風吹得叮啷叮啷地響,落進耳裡,倒像是原野荒郊的寂靜。

阿諾見她忽然變臉,心裡有些發虛,急忙補充:“容容,你彆生氣,我是真心,想讓你歡喜。”

他一解釋,她更生氣:你想讓我歡喜,阿禧顧我心思,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為了我,可以犧牲大好色相。

當即低喝一聲:“滾。”話音未落連自己也愣住,從來不曾這樣對待過彆人,這便是情到深處方知恨麼?

阿諾呆坐良久,才悄悄伸長脖子偷看,見她臉頰緋紅,眼角隱有淚意,頓時不知所措,張嘴又閉嘴,伸手欲碰她,又慢慢縮回來。

一時滿屋寂靜,陽光從花葉的縫隙灑進,落在女子初荷凝露般的側顏,光暈花影,斑駁迷離,真切,卻朦朧。

正當阿諾定定地望著蘇容若坐立不安之際,納什在門外報告,說車騎大將軍攜夫人來訪。

阿諾瞧某人依然閉目不動,無奈地歎氣:“容容,我去去便回。”輕手輕腳掩上門,步履沉重地行到客廳。

“末將參見靖北王。”徐萬裡見到阿諾,便單腿跪地行軍中大禮。美婦也欠身道:“妾崔氏見過十三殿下。”

崔氏與洛京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來南國已有半年,她若不知他的底細才是奇怪。

靖北王也不意外,伸手虛扶,微笑:“貴伉儷不必多禮,你們既知我的身份,必然也知我早被禠奪了王位。”

“殿下英明神武,國之棟梁,遲早複出。”徐萬裡再行一禮,長跪不起,陪罪:“罰站一事,末將多有苦衷,請殿下責罰。”

靖北王將他扶起,兩人分坐案側:“陛下並未將我離開洛京一事公之於眾,將軍借機表態,此處隻有中郎將古薩諾,沒有赫連迦堯,思慮甚是周全。”

崔氏領會了他的話中之意:“殿下請放心,我夫妻定為你的身份保密。”

三人閒談幾刻,徐萬裡瞧著男子英姿威儀,遙想他指揮漠北大捷的功績,豪情勃發:“殿下秉承忠貞,用兵如神,如今朝庭黃鐘毀棄,河山動搖,唯殿下能匡扶正義,拔亂反正,屬下徐萬裡及眾將士,願誓死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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