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謀之陽 2(2 / 2)

難道,她改變了策略?或者,與其他勢力合謀?那會是誰?三國公府?複仇的突厥?以及,敵對的西漠?

她查太子案而非阿諾中毒案,是怕萬一孫三立暴露,太子死得冤枉,報同情心的人多,不太會為他惹下禍端。

阿諾卻是逃犯,雖說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靖北王並未公開平反,她不敢大意。

聽到湯軒恭聲應諾,她再吩咐:“除非萬不得已,不得與我聯係。”

阿諾到軍中時間不長,跟蹤的各方還不曾混到他身邊,今後,不知多少眼睛會盯著他,她要預先防備,決不能被一鍋端掉。

拍拍男子肩膀,溫和地笑:“路上仔細些,我曾交待過大勇,紅狐狸的弟兄們都是自家人,你先休整些日子,然後……”

壓低嗓音說得幾句,湯軒不停地點頭:“屬下定不負女君信任。”隨及跳下車,瞬間消失在路邊密密的樹林。

蘇容若目送著他的背影,想起哈尼村,長久的困惑又在腦海:救阿諾的那方是誰?劫她逼阿諾破陣的人是誰?他們目的何在?

半閉著雙眼,隻覺得眼下情勢複雜之極,博弈的各方全都勢力強大,她和阿諾,該如何自保?

馬車在麗迪城中東轉西拐,當殘陽西下,暮色輕籠,蘇容若回到蘇宅,不作任何停留,直接跪在蘇遠熹的書房。

畢竟他是這具身體的長輩,她的出逃必然給對方惹下不少麻煩,為此她做足姿態,見到男子,大禮拜下,語意沉悔:“給郎君請罪,我錯了。”

蘇遠熹負著手,晦深難測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他防範甚緊,她卻依舊成功逃脫。

他曾從木蘭坊要到她的畫樣,找圖文高手仔細推敲,找不出任何線索,半年過去,派出搜索的人才說她可能仍在南國,她卻突然歸家。

“你錯了,錯在何處?”男子的表情喜怒不定:若非她懂事地留下書信,言明她安全無恙,族公和歸厚太子那邊,必然天翻地覆。

蘇容若連忙檢討:“我錯在不曾認識到外王父和郎君,其實是真心愛惜我的,你們全都是通情達理之人。”

蘇遠熹將通情達理四字重複一次,揚眉淡笑:“原來外麵都安排好,回來與家族談條件了。”

蘇容若點頭如小鳥吃米:“郎君果然敏慧,比我阿爹強。”想起癡情善良的便宜爹,心內說不出的惆悵。

“你想做什麼?”男子聽她提起遠房兄弟,微微傷感,同族同根,肩負同樣使命,眼光不覺便柔和幾分。

女子垂下眼簾,話音極輕:“其實,我並非想離開家族,不過不願被人安排而已。”她話說得含糊,蘇遠熹卻立即明白:“你要自己擇婿?”

被人家看破心思,蘇容若臉頰暈紅,咬著嘴唇和他對視:“容若不求掌控彆人,隻想把握自已。”

話既說開,便直言不諱:“家族負責歸厚太子數萬大軍的後勤,若許我自由,我必儘力幫助削減成本,增加收入,若不許,那也得許。”

最後幾字,低不可聞,卻說得斷金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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