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美好的,可現實是殘酷的!
現實的殘酷之處在於,事情的發展,永遠出乎你的意料。
僅僅隻是一天的時間,局麵完全失控了——巴斯托涅前往後方的路上,車輛極其擁堵,增援過來的美軍已經占據了整條道路。
在次日到黎明之時,第7裝甲集團軍的一小支先遣隊就已經開進了巴斯托涅,他們將增援聖維特,小鎮是阿登東部除了巴斯托涅外,最重要的道路和鐵路中心。
這支先遣隊剛抵達巴斯托涅,就立即封鎖了交通,直接控製了道路。
“先生,我們接到的命令很清楚,接管道路,方便部隊行軍,路就隻有這麼寬,你們用了,我們的部隊肯定上不來……”
說話時,憲兵少校特意看了一眼眼前的龐然大物——M25龍式坦克拖車。
不用猜都知道結果,那玩意往路上一開,直接就占滿了整條道路。
看著僅僅三米寬的道路上擠擠攘攘的車輛和美軍,李毅安頓時頭大了。
什麼是百密一疏?
這就是!
算儘了一切,唯獨沒有算到狹窄的道路會被增援的美軍占據。不僅占了,而且還直接封了路!
“那麼最快的話,我們可以在什麼時候上路?”
“這個就要看情況了,先生,現在最重要的是增援前線,我的建議是,你在這裡原地等待!”
原地等待?
在巴斯托涅!
開什麼玩笑!
呆在這裡等死嗎?
看著表情變化不定的李毅安,憲兵少校無奈的聳了下肩膀,說道。
“即便是伱現在離開巴斯托涅,也走不了多遠,路上擠滿了的軍隊……”
一個小時後,在距離巴斯托涅三十多公裡外的道路上,兩個車隊停在了路邊,車隊既有SdKFz250半履帶裝甲車,也有幾輛M3半履帶裝甲車。迎麵駛來的吉普車上,魏山河一跳下車,就報告道。
“長官,我們在隘口碰到了大紅一師的美軍,他們已經封鎖了隘口,不管是誰,壓根就不讓彆人通過,說哪怕是有盟軍司令部的命令,也絕不會讓我們通過的……”
部下的報告讓李毅安的心瞬間就涼了下來。
他媽的!
被堵在這裡了,這下玩犢子了……
在李毅安的心涼下來的時候,在森林裡有一個人的心卻是滾燙的——馮·德·海德特中校。在他受命率領空降兵一次空降戰,占領交通樞紐協助地麵的德軍部隊。
不過,這場空降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災難,盟軍地麵猛烈的高射炮火驅散了飛行編隊,沒有經驗的飛行員也沒有意識到飛機頂風頭的風速有這麼快,當預定跳傘時間到達時,大多數傘兵都離預定地點很遠,分布在20英裡的範圍內,而且跳傘時的傷亡率達到10%還多。還好,降落地是一片森林,美軍還不能及時趕來。
海德特在落地時,他又摔傷了一支胳膊,此前的一次跳傘中也摔傷了一支胳膊,雙臂受傷的他隻收攏了大約100名傘兵。到2日清晨,海德特隻聚攏了125個人,到下午,又集合了150人。但是大多數傘兵都在跳傘中負傷,所有的人都因嚴寒而凍傷。他們幾乎沒有找到任何武器箱,也沒有無線電,也沒有找到食物。沒有重武器,他們無法占領路口。
要是他表兄菲利克斯·馮·施陶芬貝格伯爵的炸彈密謀得逞的話,他也不至於呆在這片冰天雪地裡。
四天前,黨衛軍第六裝甲軍的澤普·迪特裡希就已經誇下海口,說他進攻第一天的中午就會到達這一地區。可是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卻還看不到迪特裡希的影子。
又過了十分鐘,這位男爵聽到了車輛隆隆開過來,心中瞬間就燃起了希望。
現在,看到路邊的車隊——車隊中既有SdKFz250半履帶裝甲車,也有美國的M3半履帶車,車上的士兵無一例外都穿著白色的罩衣,雖然有不少人戴著美式頭盔,可也有不少戴著M35,最重要的是武器——他們大都拿著MP44,裝甲車上的機槍也都是MG42。
“長官,肯定是我們的人。”
隱藏在森林裡的350多名又冷又餓的德國傘兵,無不是用充滿火熱的眼神,注視路邊的“自己人”,這些摔傷的、凍傷的傘兵們,看到的不僅僅是“同胞”,而是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