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領了個小內侍進來。
那小內侍手抱拂塵,傲慢地抬起下頜,用鼻孔看人,翻著白眼道:“周大公子、大少奶奶,聖上說,周大公子不去蔣侯府的大宴,要自罰三杯。”
周懷軒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言語,也沒有去自罰三杯的意思。
盛思顏一愣,忙笑道:“您這是什麼話?今日是我有些不舒服,才拉著外子在家裡陪我。是我的錯,我自罰三杯!”
周顯白大叫:“大少奶奶,您可不能喝酒啊!”
盛思顏回頭又橫了周顯白一眼,低聲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就是不能喝酒嘛……”周顯白極為委屈地嘟噥道。
周懷軒垂眸端坐,淡淡地道:“拿酒來。”
伺候的丫鬟忙去取了酒瓶過來。
盛思顏按住周懷軒的手,笑著對那內侍道:“我身子抱恙。不能飲酒,就以茶代酒,自罰三杯。如何?”
那小內侍愣了愣,“……可是聖上說要自罰三杯,您不能抗旨啊?”
居然跟她較起真?!
盛思顏挑了挑眉,收了笑容,“聖上說自罰三杯,並沒有說是罰茶還是罰酒。還請勞煩這位內侍回去問清楚,到底是茶還是酒。我們才好遵旨而行。”
盛思顏的氣勢十足,那小內侍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拂袖而去。
他匆匆忙忙回到蔣侯府,聽人說聖上已經從宴客大廳出來了,一個人坐在蔣侯府專門給他準備的雅間裡吃茶看書,忙去雅間回稟。
“什麼事?”夏昭帝抬眸看了他一眼。“周大公子在做什麼?有沒有自罰三杯?”
那內侍氣哼哼地道:“回稟聖上,那周大公子的夫人伶牙俐齒,居然敢抗旨!”
“周大公子的夫人?”夏昭帝放下手中的書本,拚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將顫抖的手藏到袖子裡,儘量用了漫不經心地語氣問道:“抗旨?她抗什麼旨?朕又沒有給她下旨……”
夏昭帝身邊的內侍大總管一聽夏昭帝的語氣,心裡咯噔一聲,知道麵前這個小內侍要倒大黴了。——這還是自己的徒弟呢,怎麼這樣沒眼力價兒?!
那內侍滿臉委屈地道:“小的去神將府傳旨。讓周大公子自罰三杯,那周大公子的夫人……”
“鎮國夫人。”夏昭帝忍不住糾正他。這可是一等一的品級,等同公主。怎麼能如此輕忽!
那小內侍忙改口:“……鎮國夫人說,是她的錯,她身子不舒服,才沒來蔣侯府,並且讓周大公子……也就是鎮國大將軍陪她……”
“身子不舒服?”夏昭帝的手在袖子裡一下子緊緊握了起來。
怎麼會不舒服呢?要不要馬上傳盛國公去神將府給他女兒看病?會不會太招搖太打眼了?
但是盛思顏病了,盛七這家夥還能來蔣侯府吃酒。難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
看來不是親生的,就是不能真的疼惜啊……
夏昭帝隻覺得心裡一陣陣抽得發痛。
小內侍點點頭。“她是這麼說,但是在小的看來,她哪有不舒服的樣兒?肯定是裝的!她還說,要代鎮國大將軍自罰三杯,但是她不能飲酒,要以茶代酒。小的不肯,說這樣是抗旨。她就說,聖上說的是‘自罰三杯’,並沒有說是茶還是酒,算不得抗旨,還是讓那小的回來問清楚,到底是茶……還是酒……”說完一臉忿忿地看著夏昭帝,一副“皇帝快來給我做主”的模樣兒。
夏昭帝仔細聽完小內侍的話,半晌沒有言語,隻是嘴越咧越大,最後竟是哈哈大笑起來,“這個鎮國夫人!真是聰慧守禮,伶牙俐齒!——來啊!賞鎮國大將軍兵書一匣,寶劍一柄!賞鎮國夫人上等大紅袍三斤!禦製泥金紫砂壺三套!”
那小內侍一聽,就知道自己完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尼瑪上眼藥上錯方向了!讓你進讒言!讓你瞎了眼!
恨不得啪啪啪抽自己幾個耳刮子!
旁邊伺候的內侍大總管打了個哆嗦,忙上前戰戰兢兢地道:“聖上,這大紅袍……舉大夏全國之力,一年不過三斤的量,您要全給,也是不夠了。”
“怎麼不夠?不是一年進貢三斤?”夏昭帝不以為然地道,“要賞新茶。不要拿陳茶去充數,朕知道了是不依的!”
“可是,可是,去年晉到宮中的大紅袍,已經被廢帝賞了一半出去,如今內庫隻剩一斤半了。”內侍大總管哭喪著臉道,“現在才是正月底,還沒有到新茶進貢的時候。”
“啊?這樣啊?”夏昭帝皺了皺眉,道:“那就有多少,賞多少。還有,跟鎮國夫人說,如果喝著合胃口,等新茶晉上了,朕再給她賜幾斤。”
內侍大總管渾身一激靈。——賜幾斤?!聖上,您以為是在賞蘿卜白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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