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全國勞動模範”是我們國家最高的榮譽稱號。
除了“全國勞動模範”,“勞動模範”這個稱號省級、市級,以及一些企業也會進行評選。
作為對社會建設事業成績卓著勞動者的鼓勵,這個稱號也會授予作家隊伍中的同誌。
像路遙、賈平凹這些個作家,都曾被省裡授予過“勞動模範”稱號。
“勞動模範.”
江弦在《電影創作》的編輯部裡想著這件事,“阿城,過來過來,你說京城市授予我這個勞動模範的稱號,算省級還是市級?”
“勞動模範?”
“是啊,剛通知下來,你說哥們咋就成勞模了哈哈。”
“.”
阿城一聽,您這也不像是來問我問題的啊。
他正琢磨著,江弦又瞅見了文學部主任江懷延,一個箭步上去勾肩搭背。
“懷延同誌,吃了麼您?”
“我啊對勞動模範”
“哈哈。”
也不怪江弦四處顯擺。
他現在單開一頁族譜都不過分。
畢竟在這個勞動最光榮的年頭,“勞動模範”這個稱號無疑是最光榮、最受人們尊敬的稱號之一。
“這也奇了怪了,你一個寫字兒的也能當勞模?”饒月梅聽了這件事,頗覺不可思議。
“饒月梅同誌,這文字工作者怎麼就不算勞動者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的目光還是太狹隘了,覺悟有待提高。”江弦教訓起來。
“嗬,就你覺悟高。”饒月梅翻了個白眼,馬上又喜滋滋的往屋外麵走。
“乾嘛去?”江國慶問。
“我炒倆好菜,給你兒子慶祝慶祝。”
“儘量控製在四個菜以內吧算了,三個菜,三個素菜!”
江國慶一臉嚴肅的強調,“這以後,咱們家可就是勞動模範之家了,一舉一動這都得注意著點兒,切忌鋪張浪費,得給人民群眾帶好頭兒”
說著說著,他又看向饒月梅。
“照我看,你那自行車也彆換了。”
“咋又扯到我換自行車的事兒上了?”
饒月梅愣住,“不是商量好了,我舊的那輛淘汰給你閨女上學用?”
“江珂學校離咱家又不遠,早上早點起,坐幾站公交怎麼也趕著趟到了。”
江珂一聽,頓時一臉慘相。
“爸,你不能這樣!”
江國慶皺了皺眉,“哪樣兒?你讓你哥評評理。”
江弦正使勁兒憋笑呢,聞言咳嗽兩聲,“我看爸說的挺對對了,江珂你那遊戲機我看以後也儘量少拿出去了,彆在同學麵前顯擺。”
江弦說的當然是那部他從日本帶給江珂的Game&Watch掌機。
這一提醒,江國慶立馬受到啟發,“就是,那都是資本主義社會小孩兒玩的東西,讓你同學看見,得給咱家名聲傳成啥樣,以後不準玩了,交給你媽,就鎖櫃子裡頭。”
“.”
江珂如喪考妣。
她是沒想到,她哥獲個勞模,她一點兒好處沒撈著就算了,還受到這麼大的創傷。
一頓樸實無華的晚飯過後,飯後習慣宅家看電視的江國慶、饒月梅二老,又迫不及待的先後出去串門。
江珂憋了半天,跑到江弦麵前。
“哥,我有話和你說。”
“彆介。”江弦先給她打個預防針,“跟我說啥也沒用,收掌機那是爸的決定。”
“哥,你想啥呢。”
江珂翻個白眼,“我又不是說這個,一個遊戲機,不玩就不玩了唄。”
“喲,有誌氣。”江弦頗感意外,抬眼看向她,“那你有啥話和我說的?”
江珂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小聲道:“.我這高中我不想念了,你能不能給我找個單位,我想上班去。”
“上班去?”
江弦一聽這話恨不得化身雷軍訓她兩句。
可是轉念一想,他習慣以他那個年代的目光來考慮事情,不上高中天理難容。
但是放在這個年代,上高中隻是人生無數條路徑之中的其中一條,這年頭初中文憑的年輕人比比皆是,不影響人家上班。
於是把教訓的話重新塞回肚子裡,頓了頓問道:“不上學,那你想乾嘛去?”
“我也想跟嫂子一樣,演戲,當演員。”江珂說。
“.”
江弦一聽,忍不住皺起眉頭,以前他還真沒往這方麵想過。
如今江珂既然提出來,他上下這麼仔細一打量。
彆說,江珂還真算是小美女一枚。
他家這基因算是真不錯,江弦自己顏值就不算低,白皮膚、丹鳳眼,活脫脫一個小白臉。
至於江珂,不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配得上落落大方四個字了。
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含苞待放的身材,眼睛清澈明亮,眼神靈動,小圓臉、水滴鼻、
麵部線條柔和,有點兒像趙麗穎。
關鍵還是原裝出廠。
純比顏值能吊著打後世演藝圈絕大部分滿臉科技的女演員了。
他左看右看,又忍不住上手。
來回捏捏她的臉蛋,小聲嘀咕:
“至少比蔡明強。”
“誰是蔡明?”
“北影廠女演員一枝花。”江弦說,“你先彆管她了,我問你,你真想當演員?”
“想。”江珂目光堅定,“哥,你讓我當演員吧,我知道演員不好當,我什麼苦都能吃的了。”
“這可是你說的。”
江弦並沒反對,等爹媽倆人一回來,就把這事兒端出來和二老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