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們的禁書《金瓶梅》,這是最三觀不正的集大成之作。
但是閱讀的時候,也能從中體會到,人這一生被各種欲望驅使,就像走獸一樣,是很苦的。”
一席話說完,會議室鴉雀無聲,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思索與認同之色。
王濛略帶玩味的笑笑,帶著玩笑意味小聲的譏諷:
“巧舌如簧。”????研討會開的異常的久,可當結束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自己頗有收獲,不虛此行,也打開了更多對《紅高粱》這篇進行解構的新視角。
江弦一位位感謝到場的嘉賓,今天能參加《紅高粱》的研討會,都是對他的欣賞和給麵子。
“陀爺。”
輪到李陀的時候,江弦喊住他,笑著道:“晚上去我家裡喝點?他們酒量都一般,就伱酒量和我相當。”
“算了吧。”
李陀擺擺手拒絕了他的盛情相邀,“我現在滿腦袋都是靈感,還著急要回家給你這篇《紅高粱》寫文學評論呢。”
“那還真是可惜。”
李陀笑笑,“回頭吧,回頭我一定去。
你放心,你這酒我一定要喝上,《紅高粱》這麼多字,《人民文學》肯定沒少給你稿酬。”
“我掙點錢容易麼?”
“嘿,必須宰宰你小子。
我剛才都問崔道怡了,這回這篇《紅高粱》也是給你全文刊發,我猜就算不給你發專號,估計篇幅也能占個大半本。”
江弦無奈笑著和李陀道彆。
的確如李陀所說,這次《紅高粱》在《人民文學》上依舊是全文刊發。
《紅高粱》這篇13.8萬字,勉強算得上是一部長篇。
注意,還有一部叫《紅高粱家族》,那是莫言後來寫的以《紅高粱》為首篇的係列,字數更多,內容也更多。
至於江弦這次合成的,就隻有《紅高粱》這一篇。
“江弦,看來這回你又要給文壇帶來一次更大的震撼了。”王濛笑著說。
“王老師,您過獎了。”江弦自謙說。
“豐腴、鮮活、生生不息、挺拔堅韌、野性自由。”
王濛掰著手指頭,感歎道:“這個戴鳳蓮寫的有魅力,凡是高粱生長的的品格品性,這個女人身上都有。”
說罷,他拍了拍江弦肩膀。
“你這篇真好,你寫到了一種堪稱頂尖的高度,看好的時候感覺是很明顯的,打到我的勁兒貫穿了全篇。”
王濛的這番褒獎說的都是心裡實話,在今天這場研討會上,更進一步了解《紅高粱》這篇以後,他可以下定論的說,江弦的文學水平已經又踏上了一個新的層次、新的高度。
他問:“你這篇寫了多久?”
“大概14天吧。”江弦回答說。
“14天?!”
王濛一臉的不可思議的看著江弦。
特媽的,寫東西這麼快?!
王濛不知道,江弦這個14天已經很慢了,原作者莫言寫《紅高粱》隻用了一個星期。
平均一天一萬多字,這個速度連網文作家都得流淚,寫文學的作家得喊這玩意兒是妖孽。
不過這還不算莫言最嚇人的記錄。
最嚇人的是他寫《豐乳肥臀》這部50萬字的隻用了43天。
什麼概念呢?《白鹿原》也是一部50萬字的長篇,而作者陳忠實寫《白鹿原》花費了整整6年。
後來餘華曾經說過,莫言的這部《豐乳肥臀》一發出去,罵聲一片,都說你這43天寫了50萬字,你寫什麼呢?你肯定是瞎寫。
莫言一聽害怕了,趕緊編了個借口,跟人家說:“我構思就花了40年。”
實際上,什麼構思了40年,就隻用了43天。
“江弦,還有件事情。”王濛拉著江弦,去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王老師,有什麼事兒啊?”
王濛嚴肅道:“前段時間,光未然同誌找我談了幾個小時的話。”
“光老找您?”江弦精神一振,隱約猜到什麼,不過沒有說破,靜靜等著王濛自己講。
“光老認為,《人民文學》的辦刊質量在下降,他說看了82年第四期上的十一篇短篇,認為《人民文學》到了一個該改版的時候了,這個刊物生命力不夠強了。”
“《人民文學》質量下降.”
這一點,江弦覺得是《人民文學》這部刊物始終存在的問題。
雖然頂著皇家刊物的皇冠,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人民文學》注定是束手束腳,在選稿上不能像《收獲》《十月》這些雜誌一樣百花齊放。
“光老身兼中作協黨組書記之職,不過他覺得自己工作繁忙,加上年事已高,身體欠佳,兼任主編不是長久之計。”
王濛抽出支煙遞給江弦,“他和我提出,想邀請我主持《人民文學》。”
“喲,這是大事兒啊!”江弦激動起來。
“光老想調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蔣子龍同誌。”
“哎呦,有你們二位,那《人民文學》豈不是如虎添翼,質量一期超過一期。”江弦放著彩虹屁,不過心裡明鏡一樣知道,最後隻有王濛被調了過去,蔣子龍借調事沒有成功,天津那邊並不放他。
理由呢,光未然日記裡也寫過,因為周洋的事情,天津要給他擺臉色。
“害,我還沒決定去不去。”王濛笑了笑。
他很清楚,如果去主持《人民文學》這部刊物,未來很難再繼續他的創作事業。
“去啊。”江弦誠懇的說,“王濛老師,您的編輯才能,在《京城文學》的時候我就能看出來了,有你主持《京城文學》,這部刊物的麵貌都和以前不同了。”
“那是大家共同的功勞。”
王濛笑著自謙一句,隨後看向江弦,“光老不光提了調我去《人民文學》擔任主編的事情,他還提出,想對《人民文學》的編委會進行重組。”
“重組編委會?這可是一件大事兒。”
“嗯,光老這次的決心很大。”
王濛點頭道:“重組編委會,我接手《人民文學》也會順利一些。
畢竟我在《人民文學》沒有什麼熟人,要做工作,恐怕很難以施展開,或者說要熟悉一段時間以後,工作才能做的順利一點。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身邊要有幾個熟悉的同誌。”
說著,他看向江弦,眼神炙熱。
“江弦,你願不願意跟我一塊兒調去《人民文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