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久違的觸發,令江弦一陣興奮。
等這篇順利合成在腦海之後,江弦又有些迷茫起來。
原因很簡單。
這是一部國外的。
所以他一次性的合成出了原著以及多國語言譯本。
“這可真是蓋了帽了。”
江弦嘟嘟囔囔,對這的內容有點鬱悶。
雖然係統每次解鎖的合成序列,基本上都比較符合當下的時代。
但毫無疑問,相較於國內的環境,這次新合成的這篇,更適合在國外發行。
江弦無奈。
他是不想去國外的。
可惜一樁樁、一件件接連碰到的事情。
不管是“國際寫作計劃”的邀請,還是這次新合成的,都昭示著:他有必要往國外走一趟了。
“算了,我又不著急發表。”江弦輕笑兩聲,還是不太想打斷目前的規劃。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雖然不著急,可也有個時限,發表一定得趕在原作者那個倒黴蛋之前。
次日,燕京飯店又來了個電話,想請江弦作為藝術顧問,出席這屆春晚。
機會是個好機會,不過江弦婉拒掉了。
比起去那邊。
他還是更願意陪陪家人。
年前幾天,來拜訪江弦的人不少。
各個編輯部、雜誌社的代表,還有各電影廠的文學編輯。
“老叔,江弦能改的幾部不都交出去了,咱這還來湊啥熱鬨?”長影廠的文學編輯提著禮物來到江弦家院兒外。
“你四不四sa!”
被喊作老叔的壯漢攥著手套狠狠拍了問他的小夥一下。
“我問你,人江弦除了不寫彆的啊?人又不是隻寫!
你沒看過《車水馬龍》?這電影去年又拿金雞、又拿百花,拷貝賣的那麼好,咱跟人打好交道,指不定寫個啥劇本就想給咱們了。”
小夥兒捂著胳膊哼唧,“人在北影廠有職務,有劇本也肯定優先北影廠啊。”
老叔氣急,又揚起手套劈啪一頓拍,還不解氣,又跟上一腳。
“我瞧見你那損色兒我就來氣兒!”
“你動動你那鏽住的大腦瓜子。”
“江弦要真跟北影廠好成那樣,那《芙蓉鎮》能給上影廠?《棋王》能給上影廠?”
小夥護著自個兒,以他老叔聽不見的音量自個兒嘟囔。
“給上影廠.也不一定會給咱啊.”
如此一幕,也隻是江弦家院兒裡一個縮影。
江弦每天都忙著接待客人收禮物。
到最後,饒月梅一看,這收的一堆東西,怕是放壞了也吃不完啊。
“吃不完就給街坊們分分得了。”江弦無所謂的說。
“那哪行?”饒月梅道。
正當江弦以為是他媽小心眼的時候,他媽悠悠的來了一句:
“窮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那老話不也說了麼?窮人無好朋,富人無好鄰。”
“這升米恩還鬥米仇呢,咱就是扔在家裡,放壞了,也不能這麼大方。”
江弦一聽還挺有道理。
唉,人心叵測,真像他媽說的,確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農曆二十九。
這節骨眼,過年的氛圍已經分外濃厚。
幾乎全城的人都在亂躥。
街道兩側擠滿了小攤小販,什麼對聯啊,黃曆啊,紅襪子紅褲衩,乾果蜜餞,大蝦酥大白兔,連帶著拜祖宗的香燭紅紙,那叫一齊全。
農貿市場就更熱鬨,活魚活蝦上來就搶光,那人跟不要命似得全堵在門口,水泄不通。
朱琳想出去轉轉,江弦卻不放心,不讓她出去。
理由也簡單:
外麵叮叮咚咚的太危險。
咋了呢?
這年頭,京城的小孩兒膽子肥,又認胡同。
不是一個胡同,平時又不對付的兩撥小孩兒,到了這個節骨眼,可有仗乾了。
像是宣武的小孩兒,架上二踢腳,瞄準崇文那邊兒,點著了砰一下炸過去。
崇文那邊兒也如法炮製,兩邊兒點著了,叮叮咚咚的互相乾。
從打磨廠、西河沿、大江、小江、鮮魚口、珠市口、天橋.
全都是這幫熊孩子。
點著炮仗,跟乾仗似得,來回對著崩。
有的怕崩不著,還架塊兒石頭,推到街上崩去。
江弦出去逛一圈兒,四處都是這樣的場景,劈裡啪啦到處冒火光,很難想象這是京城。
眨眼就到除夕,街上瞬間冷清。
中午時分,朱琳一家子也過來了,吃了頓兩家人在一塊兒的團圓飯。
老朱和老江倆同誌,喝上幾兩,開始勾肩搭背,追憶似水年華,說到動情處,忍不住潸然淚下,抱頭痛哭。
女眷統統無語。
“唉,就這還倆文化人呢。”
“是啊是啊。”
朱虹咬著筷子,“這倆上過大學的還不如我姐夫這個沒上過大學的呢。”
“.”
江弦哪知道自己還能被攻擊這麼一下的。
暗戳戳的瞥一眼小姨子。
好你個朱虹。
平時你姐夫白疼你了!
他端起一杯酒,“朱虹,這個期末成績怎麼樣?各科都考過了麼?沒掛科吧。”
“.啊?”朱虹錯愕。
朱母提醒道:“你姐夫問你話呢。”
朱虹連忙放下碗筷,“姐夫,我都考過了。”
“那就行,雖然上大學自由了,但也不能放下學業,咱要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就是。”
朱母接著江弦的話,“不能鬆懈,得在班裡考到前麵才行,你看你現在的排名都掉哪兒去了。”
“.”
朱虹努努嘴,一臉委屈,明明好好吃著飯呢,怎麼忽然就領了一頓教育加批評。
江弦中午喝了大概六兩,下午迷迷糊糊,扯著被子睡上一覺。
“江弦、江弦!”
“誒。”
翻開被子起來,見饒月梅領著鄰居家大媽,還帶著塊兒紅紙。
“知道你字兒好,你春姨想請你寫副對子。”
“好說、好說。”
江弦找出筆墨,刷刷寫了個“人逢盛世情無限,豬拱華門歲有餘。”
嗯,今年是個豬年。
“喲,彆提,這大作家字兒就是好!您家過年好!”
“誒,您也是,過年好。”
鄰居家大媽拜了個年,美滋滋拿著對子走了。
江弦去打盆水洗了把臉,這時候晚飯也差不多好了。
江弦看了眼時間,調了下電視的頻道。
到了八點鐘,一陣悅耳動聽又帶著喜氣洋洋感覺的音樂從電視裡傳出。
一屋人抬頭看向電視屏幕,看到“恭賀新春”四個字。
“今兒央視還有節目?”
“不知道啊。”
“呀,好像是有個晚會。”
饒月梅想起前幾天馬季找到家裡來那事兒。
剛想問問江弦,眼睛就被電視屏幕上蹦出來的趙忠祥吸過去了。
“噝,這不趙忠祥麼?”
“這是乾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