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傷他人之身,必承傷人之罪。——前語
隨著夜幕降臨變為讓人不安的黑色怪物的大海上泛著泡沫的波浪卷著一隻倒黴的雪花蟹來到沙灘上,隨即在翻滾退去時將其匆匆帶走。穿著漆黑神袍的男人跪在沙灘的礁石旁徒手挖掘著濕重的沙土,然後他在將一具顱骨破碎的骸骨挖出來時忽然抱著它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這哭嚎聲硬是要尋找言語來形容的話大概就是si人之國內si靈所發出的絕望哭嚎,不過也許比那更加可怖和讓人心裡某處觸動。
“還真是悲慘的景象呢!這位先生,您有什麼煩惱嗎?”隨著一個溫柔且聽上去縹緲虛幻的女聲一起到來的還有指甲被修剪的圓潤光滑,皮膚白皙的裸足,趴在沙灘上痛哭的男人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前方,結果他看見一個有著亞麻色大波浪卷的及腰長發,微卷額發用銅製葉形發夾固定在額頭左側,看上去高大而美麗得有些讓人懷疑是虛像的女性。不過這個女性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估計還是她那身體曲線好到過頭的身體。
“我是被您的哭聲和美味的絕望與痛苦吸引過來的。”這個出現時沒有在沙灘上留下任何痕跡古怪的女人在眨了眨自己眼窩略略內陷,眼下略微有烏黑眼圈的灰藍色眼睛後伸出自己的手指點了點自己飽滿的下唇,“看樣子這裡有一個可憐的孩子永遠離開了呢,帶著疑惑與怨恨······這樣的靈魂是沒有辦法去往歸去之所的,真是可憐。”
“骨、骨頭上麵有破損的痕跡,艾拉一定是被什麼人偷襲了,但是為什麼?!明明她是這麼可愛的孩子,每個人都喜歡她而且她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彆人的事情!我不能接受!不能!”男人在聽到女人的話語之後表情再度變得恐怖猙獰起來,之後他在發出驚人怒吼的同時用手捶打沙灘,而女人隻是將雙手背著身後靜靜地看著,也不加以製止。
“先生,我有一些可能有些冒犯的話想要對您說。”帶著海腥味的微涼海風卷起女人長長的頭發與裙褶間閃亮星辰般光芒的深灰裙裾,她在伸手攏了攏亂飛的發絲之後啟唇繼續輕聲道:“真是太可憐了,我從未感受到這樣濃厚的悲傷······我知道哦,那孩子真的很善良,就算是沒人想要搭理的流浪漢她都願意擁抱,而且她擁有人魚一般的歌喉和容貌······啊,真是太悲慘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女人說到這裡時忍不住捂臉失聲哭泣,而男人隱約可以看見在黑夜中微微發光的圓粒從她的手指縫間滑落並陷入沙礫之中。他在被眼前景象震驚的同時伸出手掂起一枚落入沙灘中的圓粒查看,結果吃驚地發現這居然是一顆色澤與弧度都無可挑剔的白珍珠:“眼淚會變成珍珠······你、你難道是?!”
“我是被您的女兒的歌喉吸引上岸的人魚,本來我想要救她的,但是太遲了!不過這一切都來得及補救!因為在我們的族群中有關於如何讓人si而複生的方法······雖然這是禁忌,但是我非常願意把這個方法告訴您。”依舊在抽噎的女人在將自己的手放在xiong口的同時微微撇頭看向一片寧靜的大海,之後她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跪在沙灘上向男人伸出自己的手然後緊緊擁抱住他:“多麼偉大的愛啊,請讓我把一切都獻給您吧!”
“雖然知道要先攻城必然要先解敵情,但是為什麼要在樹上偷偷摸摸地看······”一大早上還沒睡到太陽曬熱自己的屁股,就被梅西爾無情叫起來穿戴整齊帶到教堂附近的白蓮楠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爬上了那棵枝葉茂盛的蘋果樹。
在茂密枝葉間無人采摘的蘋果因為還未徹底成熟因此散發出的是鮮甜微酸的味道,白蓮楠在聞到香味嘴饞的情況下隨手摘了一個並在衣服上蹭了蹭後放在嘴邊咬了一口:“話說回來,我記得今天應該是鎮上是紀念人魚的祭典,所以從早上開始街上會變得很熱鬨呢,大家都會穿上有人魚圖案的服飾,在皮膚上用顏料畫上各種顏色的魚鱗,之後一家人一起出門買花吃飯參加祭典。我聽說街上會裝點海麗花和海上紅唇這兩種人魚鎮特有的花卉,再以星辰花玫瑰什麼的作為陪襯。不過最讓人激動的還是鎮上糕點師共同製作的人魚蛋糕了,幾乎每個人都能吃到哦,又軟又甜像是雲朵一樣的蛋糕!到了晚上的時候,大家在海灘上點燃篝火載歌載舞,然後把花束放入海中讓海浪把它們帶走。不過因為我不是鎮上的人所以就沒參加過就是了哈哈!”
“嗯,那還真是熱鬨呢······”對白蓮楠說的話並無興趣的梅西爾在敷衍回了一句之後從手中提箱之內抽出了外壁雕刻著複雜的星座圖,整體呈現出泛亮幽蘭色,兩端都安裝著高度透明厚圓玻璃的長筒狀器械,然後熟練地將細的那端對準自己的左眼。通過這個器械她可以將那座華麗而肅穆的教堂窗框精美的窗口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還能夠將上麵的聖言臨摹下來,但是她的目標是觀察教堂裡麵的情況,不過現在她並沒有看見什麼人從窗口路過。
沒有修女,一個也沒有,這不正常。任何一個教堂或多或少都會安排正負堂神父,一些受過訓練的修女和偽裝成信徒的執事,因為隻有這樣,教會才能對付各地出現的黑暗之物和鎮壓部分不安於教會統治的人。
“梅西爾?梅西爾?”
“······怎麼了?”梅西爾在聽到白蓮楠接連兩聲的呼喚後終於反應過來並側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而已經吃了三個蘋果有點撐的白蓮楠在猶豫了一下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剛剛你的表情有點兒可怕哦,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想幫你的忙。”
“······白蓮楠你真是個好孩子。”聽到白蓮楠的話後稍微愣了一下的梅西爾忽然之間彎眸溫柔的笑了起來,梅西爾幾乎很少露出憂愁之外的表情,而她笑出來的時候就像花朵倏然綻放,其中蘊含的溫柔得仿佛連冰川都能夠瞬間消解。而被這笑容迷住的白蓮楠臉上浮現出了不好意思的紅暈,隨即她便因為忘記自己還在樹上而手下一滑從樹枝上摔了下去。
“疼疼疼······啊,痛si我了!”從樹上摔下去的時候還被幾根橫生枝節打中臉和背部的白蓮楠痛得在地上打滾呻吟,而從教會那扇沉重大理石門後探出腦袋的女孩兒在注意到後她連忙拖著自己綴滿白色薔薇的長袍跑出來,然後屈膝彎下腰,關切又有點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姐姐,你沒事吧?有哪裡受傷了嗎?我爸爸是教會的神父,他應該能幫助你的!”
和白蓮楠說話的女孩有著金色仿佛絲綢般順滑的長卷發和不可思議的金色眼瞳,她的皮膚甚至比那身白袍還要白皙,就像是瑩潤的白瓷,而她圓潤的臉蛋上則透出淡淡薔薇的粉色······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會活動會說話的精致瓷偶,不過卻又活潑開朗的像是教會精靈。
“我沒事,隻是摘蘋果的時候不小心掉下來了哈哈!”可不能在任何人麵前露出馬腳,白蓮楠這樣想著的同時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著頭發笑道,之後她又忽然變了臉色捂住xiong口呻吟起來:“不行背好疼疼疼疼!我的骨頭斷掉了嗎!這也太可怕了吧?”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大姐姐你比艾拉還要頑皮呢!不過你說沒事的話,那就應該是沒事了吧?”自稱艾拉的女孩在看見白蓮楠逞強的樣子後捂嘴咯咯笑了幾聲,之後她雙手托著一塊麵包遞到了白蓮楠的麵前:“大姐姐,這個給你吃吧!這個是我爸爸親手做的一會兒要分發給大家的麵包,吃了的話會得到人魚的祝福哦!”
“謝,謝謝!”受到驚嚇後正好又餓了的白蓮楠驚喜地從艾拉手中接過麵包大口吃了起來,而艾拉則在開心地笑了笑後說道:“大姐姐,我很喜歡你哦,所以之後我們會再見的!樹上的大姐姐下來的時候小心一點兒,彆像這個大姐姐一樣摔下來了!”說完後,她便拖著長袍小步著跑進了教堂。
“好可愛啊,就像是小狐狸一樣。話說回來,這個女孩子也叫艾拉耶,她是神父收養的孩子嗎?”白蓮楠在目送著艾拉消失後才開口感慨道,而這時梅西爾也從樹上一躍而下:“裡芬柯刻說那女孩子的身上有惡魔的味道,也許這間教堂內的確有什麼問題。不過現在還沒有辦法下定論,所以再觀察一陣好了。”
“梅西爾,剛剛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看著從那麼高的樹上跳下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梅西爾,白蓮楠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說道,而梅西爾在愣了一下後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教會為了加強與鎮民的聯係會派人參加祭典,不過似乎每年都隻有那個神父出席就是了······所以在祭典上我們應該能見到他!而且我看剛剛那個女孩兒好像是人魚聖女的裝扮,也許到時候她也會出席祭典。”白蓮楠忽然想起每次祭典都會有裝飾滿鮮花的神與載著裝扮成人魚的女孩在小鎮裡巡遊,之後那個人還會在海灘上和神父一起分發麵包和羊奶。
也許那個女孩的話是這個意思吧?
“這樣嗎?那我們可以耐心等到傍晚,現在去找個地方坐一坐如何?我請客。”梅西爾在聽完白蓮楠說的那番話後卷曲左手的食指頂住下巴思考了幾分鐘,然後點點頭同意了對方的建議。雖然等待並不是她所希望的,但是這是接近那些人的最穩妥方法。
這個地方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非常不安。
“神將其光輝照耀在我們身上,給予我們焚世的烈火和堅固的利刃,我們將懲罰降給那些有罪之人。”莊嚴肅穆的教堂內隻回蕩著一個男人低沉的禱告聲。進行禱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頭發斑白,麵容看上去滄桑而憔悴的男人,他虔誠地跪在那座頭部是美麗的女人但身體卻被無數羽翼所包裹住,看上去既聖潔又詭異的聖像前,在禱告時這個男人緊握在一起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爸爸,我餓了,好餓哦!今天也不能吃嗎?”充滿天真又顯得柔弱的女孩的聲音在雙手做出祈禱動作的男人身後響起,有著一頭奇異的金色長發,皮膚蒼白,看上去隻有七八歲大的女孩坐在教堂內一排排木質的長椅之中,她半眯著的眼睛是不可思議的金色,像是照耀在沙灘上金色的陽光,而她身上綴滿以綢帶製成的白色薔薇花的寬大長袍和半透明的蕾絲頭紗讓她看上去聖潔而美麗。
“艾拉,太貪吃可不行啊,會被發現的。”
“爸爸是不會讓艾拉挨餓的對吧!爸爸最好了!”
“好吧,但是隻能三個。”
“哈,爸爸,我最愛你了!”女孩在說完話後便從座椅上跳下去然後蹦蹦跳跳著消失了,隻留下男人孤獨地站在空曠寂靜的教堂內聽著外麵淅瀝的雨聲。
從剛剛開始雨就在下了,所以被鮮花與布幔裝點完畢的神輿的出行被推遲了,但是等雨小一些後他們就會立刻出發,然後趕在夜幕降臨之前到達海灘分發賜福的麵包——去尋找合適的犧牲品。
“嗯嗯,烤生蠔真好吃啊!可惜我吃不來生的。雖然他們說新鮮的生蠔擠上檸檬汁一起吃就像是柔軟嫩滑的海鹽味牛奶,但是無論怎麼樣我都吃的出一股腥味······”在街邊的餐廳內白蓮楠正將烤得汁水四溢,噴香撲鼻的烤生蠔從殼上挖下來塞進嘴裡,這僅僅放了一點點提味的香料、蒜瓣與黃油烤出的生蠔保持著不可思議的柔軟與特有的鮮甜,讓人一口一個根本停不下來。於是她一口氣點了二十隻吃個夠,順帶還點一份牛油蛋糕和烤飛魯魚,隻是現在時間尚早所以沒有被人端上來。
因為緊張而完全沒有胃口的梅西爾有些無奈地看著吃得滿臉都寫著幸福的白蓮楠,然後她回頭叫住了身邊路過的賣花婦人:“您好,夫人,請給我一枝海麗花和一枝海上紅唇。”
近距離觀察,梅西爾發現海麗花是一種花整體呈現鐘形,花蕊與花萼泛藍的小巧花朵,圓形的深藍色葉子簇擁著可愛芳香的花朵,而海上紅唇的花則真的就像是美人豔麗而柔軟的紅唇,而且一枝上叢生差不多四五朵組成了小小的花團,絲狀的葉子包裹著灰綠色的杆。這兩枝漂亮的花由婦人認真修剪好了後才被遞到梅西爾麵前:“一共四銅幣,謝謝惠顧,願人魚與神保佑小姐您。”
“謝謝。話說為什麼神輿怎麼還不來呢?”梅西爾在接過花給錢後隨口問道,同時她將還帶著露珠的海麗花放在鼻下嗅聞,馥鬱的芳香讓她心中暫時平靜下來,“我可是因為想看神輿才千裡迢迢趕到這裡呢。”
“我就說小姐你不眼熟呢,原來不是本地人啊!”這個賣花的婦人遠比之前那個賣木雕的女人要熱情的多,還不等梅西爾再說些什麼,她便允自介紹起了這個小鎮。不過她說的也基本上和白蓮楠之前介紹的差不多,隻是更為詳儘一些,而且她還特意推薦了適合年輕女孩兒前往的酒館。
“你看,神輿來了!”忽然聽到賣花夫人驚喜的聲音後梅西爾下意識地抬起頭,被健壯男人推著的帶有遮陽頂棚與飄揚紗幔的拉車正好從她的身邊緩慢駛過,薔薇花以及海麗花的花瓣一起從神輿的淺粉色花架上飄落,輕柔的魚鱗紋布幔飛揚,其後波弄著豎琴的女孩在看見梅西爾時眼睛的瞳孔忽然豎成了針形。
“找到了。”注意到這一點的梅西爾緩緩握緊了放在桌麵上的手,之後她啟唇緩緩道:“那個女孩兒就是惡魔的依附體沒錯,開始準備狩獵吧,各位。”
“為了把這些傷害人類的惡魔都驅逐回si人之國。”
“梅西爾你等等我呀!”白蓮楠在匆匆吃完了所有的餐點後帶著白荒追上了比自己先走一步到達祭典的梅西爾,然後她忽然發現對方的身邊多出了幾個人,是馬戈德裡什,羅曼夫和提赫他們,同時縮小了身體的裡芬柯刻正蹲在一旁搖著自己那條蛇尾巴。白蓮楠走過去之後才注意到他們的手中分彆抱著一大堆柔軟噴香的白麵包,像是去麵包房大肆搶劫了一般。
“梅西爾,這是什麼狀況?你是打算用麵包撐si惡魔嗎?”白蓮楠一邊有些好奇地問道,一邊拿起一個麵包,結果她吃驚地發現這個麵包和之前艾拉給自己的麵包一模一樣,隻是要更重一些。於是她又伸手將麵包對半掰開,結果她發現裡麵居然有差不多兩根食指粗的烤肉:“哇啊,好奢侈的麵包哇!看起來很好吃哎!”
“沒想到你運氣這麼好,居然正好拿到有‘料’的麵包。”正在用金幣與拿到麵包的人進行交換的梅西爾在側頭看了一眼白蓮楠手上的麵包後笑了笑,“我勸你最好不要吃這個麵包,因為那個肉並不是牛肉羊肉或者豬肉,而是惡魔生產的餌肉,是專門用來吸引特定的犧牲品的。不過由於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這樣的麵包,所以我隻有花錢把它們全部買下來了。從剛剛分發麵包開始我就一直在用錢和彆人交換,所以應該沒有人把麵包吃下去。”
“餌肉?為什麼聽起來不是什麼好東西?”白蓮楠本來還想嘗一口麵包的,但是在聽見梅西爾的話之後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隨即她就把麵包丟在地上了,而在一旁等待的裡芬柯刻迫不及待地撲過去,然後他一口就把麵包吞了下去並發出了快樂的哼唧聲。
要不要告訴梅西爾自己也吃了那個麵包啊,雖然裡麵沒有肉就是了······有些擔憂自己是不是中招的白蓮楠跟著梅西爾和她的惡魔差不多到午夜人群散儘才將所有分發出去的麵包收集起來並交給裡芬柯刻進行“銷毀”,而此期間馬戈德裡什和克裡默一起去尋找那個神父和艾拉的蹤跡,但是那兩人卻像是從在祭典上出現過一般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這些應該就是全部了。”梅西爾麵無表情地將最後一個麵包投進了裡芬柯刻張大的嘴巴裡麵,之後她用手摁了摁自己緊皺的眉頭——暴食”這個罪名說實話還是挺適合這隻傻狗的,幾百個麵包吃下肚它居然還意猶未儘。
“雖然沒有抓到那兩個人,但是隻要確定了教堂裡有惡魔就可以了。”雖然結果有些讓梅西爾不太滿意,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潛入和解決根源了,不過自己肯定不能做潛入者,所以這種事情她不得不交給白蓮楠去做——即使會有危險也無可奈何。
“能夠幫上忙的話我真的很開心,但是這幅打扮還要繼續嗎?”其實從昨天半夜開始白蓮楠就被裝扮成了一個大陸人,標準的金發和被粉脂抹白的皮膚在她的身上居然毫無違和感,最重要的是明明舉止和平常相同也依舊沒有人認出她來。不過雖然對變裝感到很新奇,但是皮膚長時間被厚厚的粉脂包裹實在讓她覺得不太舒服,但是如果事情解決的話,她應該就不會有機會嘗試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