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了解到血腥味的來源,所以瞬間心情愉快了許多的德斯坦哼著歌回到了那個藏著影子怪物的房間外,然後看見了躺在地上的畢維斯和努努阿澤,行囊被整齊地擺放在牆邊,德斯坦檢查後發現包括食物和日記在內一樣都沒少。
在做好預防各種情況發生的同時,一臉疑惑的德斯坦蹲下來用手戳了戳兩個人的脖子,之後她一手一個揪住了他們的衣領:“嘿,我回來了!話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為什麼躺在地上?”
見兩人徹底昏迷不醒,德斯坦也隻能放棄詢問並鬆手把人重新丟在地上,之後她像獵犬一樣將鼻尖湊近地麵仔細嗅聞——倫諾克斯和大衛的氣味延伸到門裡麵去了。
“嗯哼哼……不要打我,我很怕痛的。也不好吃我,我一點兒也不好吃!”
德斯坦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蜷著身體哼哼的努努阿澤,再看了看畢維斯明顯腫起的後頸,她幾乎是立刻明白過來兩個人是怎樣昏迷的了。
抬頭看著早已重新合上的門,眉頭緊皺的德斯坦先是猶豫著握了一下拳頭,之後她在咧嘴笑了一下的同時也伸手推門而入:“兩個老不死的,我知道你們想乾什麼了……”
在推開門之後,凜冽的寒風夾雜著大粒的碎冰立刻就從門後撲麵而來,德斯坦的身上瞬間就出現了白色的霜花。她在吐出一口熱氣的同時雙手護麵,開始逆風向前邁步:“該死……這是怎麼回事?之前寒氣還沒有那麼嚴重吧!是那兩個老東西乾了什麼嗎?”
畢維斯明明說過會想辦法一起殺死那個怪物,但是這兩個老頭兒卻那麼自己他們能輕易乾掉那種東西?德斯坦從來不會去思考彆人的事情,因為很麻煩,而且她也不想和彆人產生太深的聯係。但是這一次她卻很奇怪兩個為了終結這裡的一切而來兩個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赴死。
“該死……風怎麼那麼大!”差點被風掀飛的德斯坦硬是用手在結冰的牆麵上犁出五條抓痕後才穩住身體,之後她深吸一口氣雙腳猛地用力踏碎了地麵的石板:“等他們和怪物打,我坐等搶走鑰匙不就好了……”
“喂,大叔,你為什麼要和那個老家夥打架?”
“哈哈……你就是卡爾德隆新收的弟子吧?看起來到像那麼回事……”被打趴下的倫諾克斯斜眼看了一眼蹲在自己旁邊咬手指的小孩,之後他咧嘴苦笑了一下:“你現在還太小了,以後大概就會懂我的心情了。你也許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無法與某人並肩而行的痛苦。”
“我才不想知道你是什麼心情……”德斯坦在吐了吐舌頭之後伸出手,“輸了的話就要給錢,這是我們的規矩!快點兒把錢交出來!”
“哈哈哈哈……你這個小鬼那麼小就那麼勢利真的好嗎?”倫諾克斯在大笑了一陣之後忍痛從腰帶上取下一柄匕首遞了過去:“這個更適合你,小鬼。”
“我相信有一天你會用的上這家夥,到那個時候,希望你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路。或者說是,當你學會接受彆人給予你的善意的時候,你也能做出正確的回應。”
德斯坦現在感覺非常不好,因為她現在全身上下都覆蓋上了厚厚的冰霜,並且從剛剛開始她的眼角也開始凝結出冰——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現象。
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也要和這裡的屍體一樣,變成冰雕或者是可憐的大冰塊站在這裡等到後來者的圍觀猜測了。
最重要的事情是除了可以逼人發瘋的寒風之外,德斯坦的身邊就沒有彆的東西了,她隻能一邊和自己說話緩解焦躁的心情,一邊將指甲摳住牆壁的縫隙向前挪。
“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抱有希望,因為人終究是自私的,所謂的大義和犧牲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借口而已。我也不在乎彆人覺得我怎麼樣,也彆期待我會回報什麼……”
“但是我討厭某些自以為感人的行為,因為沒人會接受,他們會覺得這隻是自己‘運氣很好而已’。”
這些話德斯坦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原因很簡單,因為她不信任他人,隻相信自己。
她不會試圖去改變既定的事實,也不會讓彆人改變她。
“好冷……”德斯坦在吐出白霧的同時抓住了胸口的十字架掛墜,之後她立即就感覺到了溫暖從掛墜滲出,然後慢慢地溫暖著她的身體。
很快德斯坦就感覺自己像是坐在火爐旁邊似的全身暖洋洋的,不過被溫暖起來的隻有她的身體。淡淡的白光消融了覆蓋她皮膚的冰霜,也隔絕了撲麵而來的寒風和冰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