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獄吏被嚇得臉都白了。
外麵的人不是說,德音郡主心善得很嗎,救了一城人的命的嗎?
而且好多見過她的老大夫都說,她絲毫沒有架子。
可是為何今晚一見,他覺得她這也太囂張跋扈,蠻不講理了。
但是,人家這可是郡主,輪不到他有意見。
所以獄吏趕緊又把頭給低下,小聲說:“郡主,郝家人都是重犯,他們通敵,心思壞得很呢,萬一傷到您該怎麼辦?”
“這個你可放心,我們郡主自然會照顧好自己的。她在知府府邸住了些日子,深得郝夫人的照顧,現在想在郝夫人臨死之前見她最後一麵而已”
。
甘晴就在元德音的身側,冷聲開口。
獄吏滿身冷汗。
若是讓郡主生氣了,那他這腦袋可能都不保了。
所以,他瞬間話都不敢多說兩句了,隻能是趕緊點頭:“郡主,您進去吧。”
“嗯。”元德音高冷地哼了一聲,她就邁步走進來。
但是見到那個獄吏還要跟著的時候,她的臉再次冷下來。
“本郡主想和郝夫人說一些送彆的話,怎麼,你也想聽嗎?”
她這犀利的話,嚇得那個獄吏後退了幾步。
他趕緊搖頭,著急地說:“卑職不敢,卑職不敢,郡主,您去吧,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喊卑職。”
“真是惹人厭!”元德音冷哼一聲,就甩袖往裡麵走去。
活脫脫一個囂張跋扈,蠻不講理的小郡主模樣。
譚葒的牢房就在儘頭處,她和譚靈被關在一起。
譚靈在聽說自己明日就要被砍首的時候,她已經快要把眼睛給哭瞎了。
她把自己給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裡。
恨不得把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語言都詛咒到元德音的身上。
她到現在還認為,是元德音陷害他們的。
譚葒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的眼裡有種看淡生死的感覺,但是當她的眼睛通透頭頂的小窗看出去外麵,見到那月圓的光景,眼裡就平添了幾分複雜。
“郝夫人,郝夫人,我們來救你了……”
甘晴見到譚葒的時候,著急到忘記禮數,直接越過了元德音,跑到了這邊,著急地呼喊譚葒。
譚葒聽到聲音,她眼裡閃過犀利,快速轉頭。
“甘晴,你怎麼來了?”她語氣有些急迫和緊張。
“是本郡主帶她來的。”這個時候,元德音軟軟的聲音從甘晴的身後傳來。
見到元德音,譚葒的眼眸微微眯起來。
但是她麵上卻是不露神色。
她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然後站起來,眼神帶著幾分試探,開口:“郡主,您為何出現在這裡。”
在這個昏暗的大牢裡,譚葒絲毫不顯狼狽,她淡然地像是個事外人一樣。
元德音一看到她,眼睛都紅了。
她癟了癟嘴,然後聲音哽咽地開口:“郝夫人,您受苦了。都怪郝經略,他做壞事為什麼要連累您呢。還有九皇叔,他是非不分,居然冤枉好人。”
“郡主,您是認為……臣婦是好人?”
譚葒看著元德音這副小哭包的模樣,她眼睛再次微微眯起來,眼裡是藏不住的試探。
元德音擦著眼淚,她絲毫沒有猶豫,很是篤定地說:“郝夫人,您若不是好人,還有誰是好人?你對百姓儘心儘力,在府中的時候,也是您對本郡主多加照顧的。你的所有好,本郡主都看在眼裡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可是,那些罪證,都是從本夫人的房裡搜出來的。”譚葒繼續試探著說道。
“即使是從你屋裡搜出來那又怎麼樣,”元德音著急搖頭,她很篤定地說,“本郡主在府中住了這麼多天,發現你平日裡都不喜歡在自己屋裡睡覺的,你都是在自己的書房休息的,你這麼正直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元德音越說,抹的眼淚就越多,她一副絕對信任譚葒的模樣。
“郝夫人,時間不多了,本郡主要儘快把您給救出來。”元德音語氣認真地說道。
說完,她就跑到旁邊去研究那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