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今日潤楠王妃就坐在這裡,若是能討得潤楠王妃喜歡,對她們家族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潤楠王妃命人在亭子中間放了一個瓶子,開始轉動,前幾次好幾家的嫡女都被轉到了。
她們雖然有些慌亂,但是最後還是把詩給作出來了。
元德音看著著實有些無趣。
怎麼潤楠王和元瀅兒還沒有動手啊,她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就在此時,那瓶子的瓶口就對準元德音了。
“德音郡主,該到你作詩了。”元瀅兒眼神有些詭異地盯著元德音。
其餘人也是緊緊看著元德音。
聽說她在尉陽書院的考核當中得了三個甲等,也不知道是不是院長給放了水,她們才不相信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能得三個甲等!
“此次做詩的題材是……”元瀅兒剛想一氣嗬成地把要求給說出來,結果元德音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誰說本郡主要作詩的,有難題嗎?”小姑娘托著軟軟的小臉,百無聊賴地問道。
聽到元德音的話,元瀅兒在心裡冷笑一聲。
她就怕元德音不解難題。
這蠢貨,果然是掉進她的坑裡來了。
“瀅兒這幾日博覽群書的時候,發現前人對一件事很頭疼,那就是……九連環至今還是個未解之謎,不知道德音郡主可否把它給解開呢?”
元瀅兒語氣緊逼著元德音。
其餘人皺了皺眉。
她們也聽說過這九連環,但是卻沒有聽過有誰能把它給解開。
這難題……是不是有點難得過分了?
陶琳、梅輕舟和尹盼蓉幾人臉色瞬間就變了。
尤其是陶琳,她攥著手中的劍,臉色黑得厲害。
這元瀅兒分明就是想逼德音去受懲罰。
“德音,你莫怕,等會我就替你把那九連環給砍斷。”陶琳輕聲安慰元德音。
元瀅兒雖然聽不到陶琳的話,但是卻能看到那嘴型。
她嘴角勾起一個冷笑,然後大聲說:“瀅兒在書看過九連環的一個解法,那就是把九連環給砍斷。雖然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但是細想一下,這不是耍賴嗎?德音郡主,您該不會耍賴之人吧?”
元瀅兒給元德音戴了一頂高帽,就是想元德音無後路可退。
陶琳握著劍鞘,臉色冷得厲害。
她很想讓元德音不要理會陶琳,但是在元德音已經很快就應下來了。
“好啊。”
眾人見到元德音已經應下來了,她們眼裡更多的是看戲的姿態。
元德音是不是被九王爺給寵壞了,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以為自己能解開九連環!
算了,她這種小作精,讓她吃個大虧才知道沒了九王爺在身邊,她什麼都不行!
若是她能出醜,還能解她們在門口被她冷嘲熱諷的怒氣呢。
這樣一想,她們看戲的姿態就越發淡定了。
元瀅兒招了招手,青兒就把九連環給端上來了。
眾人看著那緊緊纏在一起的九連環,就好像已經看到元德音出醜的模樣了。
難得君初靜的臉色也沒有那麼難看了,她嘴角掛著一抹嘚瑟的笑容。
等會要是懲罰元德音的話,她一定摻和一腳進去,要讓元德音受到最殘酷的懲罰。
“這九連環是瀅兒帶過來的,若是德音郡主擔心瀅兒會做什麼手腳的話,你可以……”
元瀅兒一副很是體貼的模樣開口,好似說元德音若是擔心動了手腳,可以提前檢查。
但是她的話都沒有能說完,元德音就直接站起來把九連環給接過去。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
“喀嚓幾聲”。
九連環就成了九個環,從元德音的手中掉落下來。
整個亭子開始陷入詭異的安靜當中。
不知道是哪個大臣千金摁不住心中的震驚,直接問:“這,這九連環是解開了嗎?”
“自然……是解開了。”不知道是誰,很憋屈地應了一句。
“怎麼可能!”反應過來的元瀅兒第一時間就憤怒地喊出聲來。
她從來就沒有見過有誰成功的。
君初靜也是一臉狂躁,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大聲囔囔:“本公主也沒有聽說過有誰能把九連環給解開的,元德音,你是不是作弊了……”
“那是你孤陋寡聞。”元德音丟給她一個嫌棄的小眼神。
“你……”君初靜氣得想罵臟話。
“再說了,這解開九連環很難嗎?不是有手就可以了嗎?”元德音還對君初靜吐了吐舌頭。
不是……有手就行了嘛?
貴女之中,已經有人捂著心口了,她們……心臟疼啊?
君初靜和元瀅兒更是感覺有人朝她臉上狠狠打了幾巴掌一樣,疼得厲害。
“德音郡主,真是厲害。”元瀅兒舌頭都被自己咬出血來了,滿嘴的銅鏽味,但是她還要對元德音微笑著說出誇獎的話來。
“還好啦,就是很簡單地小玩意而已。九連環,本郡主四歲就不想看它了,因為把它當玩物都太低級了。”元德音微笑著說道。
元瀅兒咬著舌頭的力度又重了幾分,她死死握緊拳頭,才能忍住自己要衝上去撕了元德音的臉的衝動。
這嘚瑟的小賤人,就仗著這點口頭能耐來氣她了!
無視元瀅兒那要吃人的模樣,元德音把眼神給收回來,她在椅子上坐下,托著小臉,神情好不悠閒。
彆人看著她是在放空,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快速思考著。
元瀅兒給她出難題,一定不僅僅是想讓她出醜。
估計是想讓她受到懲罰。
算了,敵人太笨,那她就主動走到敵人的洞口唄。
想罷,元德音用自己的手指戳了一把茶杯。
“哎呀,本郡主的衣服濕了。”元德音快速跳起來,指著自己的衣裙上的水痕,滿臉著急地說道。
陶琳在旁邊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彆人沒有看到德音的小動作,她坐得那麼近,自然是看到了。
德音她想乾什麼?
看到元德音的衣裙濕了,元瀅兒神情一喜。
居然這麼巧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了來老天爺都對元德音這個小賤人看不過去,都想來幫她對付元德音。
不過,元瀅兒激動的情緒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恢複平靜了。
元德音看到元瀅兒那默不作聲的樣子,她秀眉微微一皺。
為何元瀅兒現在還沒有說話,莫非,她猜錯了嗎?
就在這時,魏瑛轉頭對自己的婢女說了一聲:“木晴,你還不趕緊帶郡主下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我陪同德音一起。”陶琳快速站起來。
“陶大小姐,本王妃的婢女是個手腳利索的丫頭,她帶郡主過去,很快就可以了,就不勞煩你了。”
魏瑛的神情還是淡淡的,但是難得,她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話了。
“就是,琳姐姐,你就在這裡陪各位姐姐一起玩吧,德音去換個衣服,很快就回來了。”元德音對陶琳笑了笑。
她的眼神深處全是認真,她在懇請陶琳不要跟著。
若是陶琳跟著,她還怎麼引蛇出洞啊?
陶琳還沒有能說什麼,元德音就讓木晴帶著她快速離開了。
在元德音離開之後,元瀅兒眼裡閃過幾分瘋狂地執念。
元德音……
終於要死了。
……
木晴帶著元德音一前一後地走著,路越走越偏,周圍越來越黑。
忽然,元德音停下腳步,她不打算走了。
木晴回頭,笑著對元德音說:“德音郡主,你為何不走了呢?你衣服上都濕了,可是會著涼的呢。”
元德音看著木晴那張晦澀不明的臉,忽然咧開小嘴,露出八顆小牙齒,語氣輕幽地問——
“木晴姑娘,你說你身上那把匕首,紮在德音身上會不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