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借這點,她斷定攝政王這段時日,雖然對她惡言惡語的,但是他心裡一定很難受。
她得趕緊過去安慰他。
隻要是為他付出,她無論受多大的委屈都願意。
那個“侍衛”不過是說了一句話,點了一個頭,元瀅兒已經在自己的腦子裡腦補了許多。
她臉蛋紅潤,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一般,踩著蓮步,亦步亦趨跟在那“侍衛”身後。
一直在觀察元瀅兒的陳媚媚見到元瀅兒這副模樣,心裡感到奇怪。
她皺了皺眉。
奇怪了,剛才元瀅兒不是要死要活的嗎?
怎麼一轉眼,就露出這副嬌羞的模樣來?
她想跟上去,可是她旁邊的一個貴女忽然拉著她討論元德音和攝政王的事情,她抽不出身來。
湖的岸邊。
“王爺,元瀅兒往書房那邊去了,你說她是不是知道麒麟玉石就在那個地方,她是不是想拿回麒麟玉石?”
章中榮聽到暗衛的稟報,他趕緊在君嘯耳邊說道。
聽到章中榮的話,君嘯的眼裡馬上浮現出陰鷙。
“拿回?那麒麟玉石到了本王手中,那就是本王的東西,她也配拿回?你倒是提醒本王了,木晴那個賤人為何會突然要殺元德音,是不是元瀅兒和她勾結起來了……”
君嘯的語氣越說越陰沉。
章中榮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殺意。
他扯了扯嘴角,嗬,元瀅兒的命,看來是活不長了。
“走,元瀅兒那個賤人和元德音也相處過一段時間,想必會知道元德音會把東西放在那裡。”
君嘯眼裡閃過陰寒,然後就收回眼神,拂袖離開。
眾人見到潤楠王剛才還在等著湖裡的消息,結果現在忽然轉身拂袖離去。
這是怎麼了?
潤楠王不擔心攝政王和元德音的生死了嗎?
湖裡,玉笙蕭像是一隻旱鴨子一樣死死吊在沈川楠的身上。
沈川楠臉都黑了,他咬牙切齒地開口:“快鬆開,再不鬆開,我們今天都要淹死在這裡。”
“不放不放,本神醫不放,本神醫還要找小德音和君彧呢。”玉笙蕭大聲囔囔。
沈川楠臉都黑了。
這個蠢東西,氣死他了。
再這樣下去,他要如何救阿彧和小郡主?
不過,當他的餘光掃到不遠處急匆匆離開的潤楠王的背影的時候,他神情一愣。
他四處環顧了一圈。
奇怪了,阿彧進來之前,安排了無儘幾人混進來的。
可是為何現在阿彧和小郡主都在湖中了,暗衛都沒有出現呢?
到底是暗衛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
阿彧和小郡主根本就沒事!
想到這個可能,沈川楠忽然笑了,一張溫潤的臉猶如天上明月。
他看著玉笙蕭的神情都溫和了幾分:“你鬆開一點,我送你上岸。”
“可是君彧和小德音他們……”
“他們會沒事的。”
“可是……”
“聽話,鬆開一點,你快勒死我了。”
“……”
……
元瀅兒捂著心口,麵色緋紅地走著。
她心裡在想,等會她見到君彧的時候,她應該如何訴說自己這些時日受到的委屈,又要如何揭發元德音的惡行。
但是走著走著,她終於開始發覺到不對勁了。
怎麼這條路是去往潤楠王的書房的?
難道攝政王他現在在潤楠王的書房裡等她?
元瀅兒轉頭,想問問那個“侍衛”是怎麼回事。
結果一轉頭,身邊空無一人。
“人呢,快給本小姐出來。”
元瀅兒顯然是有些緊張了,她大聲呼喊。
但是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瀅兒,你這是在找誰呢?”
聽到這個聲音,元瀅兒身體一僵,但是她很快就露出溫柔的笑容來,慢慢轉身。
然後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瀅兒見過潤楠王。瀅兒沒有在找誰呢。”
“夜色昏暗,府中還出事了,瀅兒你為何不留在涼亭處?”君嘯幽幽地問道。
許是聽出了君嘯語氣裡的幾分犀利與探究,元瀅兒臉色白了白。
但是她很快恢複平靜。
“潤楠王妃對瀅兒極好,她暈倒了這麼久都沒有消息,瀅兒想來看看她如何了。”元瀅兒扯動嘴皮子,淡聲解釋。
“哦,是嗎?”
君嘯幽幽地掃了她一眼,又幽幽地把眼神給收回來。
他那個模樣,看不出來到底是相信元瀅兒,還是不相信。
氣氛有些緊張,但是元瀅兒還在硬撐著。
忽然,君嘯把身上那陣詭異的探究氣息給收斂住。
他笑了笑,恢複了和藹的模樣。
“瀅兒,本王怎麼聽有人說,那日你拿來的玉石是德音的,你不是說,那是你的,還將它送給了本王嗎?”他語氣溫和地問道。
但是元瀅兒卻被這個問題給弄得臉上沒有多少血色了。
竟然有人告訴潤楠王那玉石是元德音的?
到底是哪個賤人如此多嘴,竟要害她!
“王爺,怎麼會有人說出這樣的謊言來,那玉石就是瀅兒的啊!”元瀅兒紅著眼睛,仿佛自己受到了極大委屈一般。
她很清楚,她現在還能在潤楠王府站著,不過是仰仗那塊玉石罷了。
雖然不知道那玉石有何用處,但是她必須要把那玉石給說成自己的。
潤楠王就這樣保持溫和的笑容,眼神淡淡地看著元瀅兒。
可元瀅兒卻被看得心慌不已。
“那瀅兒你說說,那玉石是何人交到你手中的?”潤楠王繼續溫和地開口。
元瀅兒心頭一緊。
上一次潤楠王爺追問過她這玉石的來源,她一口咬定就是自己的,他就沒有再追問了。
怎麼今日……像是有種不罷休的感覺。
在心口猶豫了許久,元瀅兒小聲說:“那,那玉石是父親交給我的,讓我要好好保管,他還說那玉石是陪伴他從小到大的。”
元瀅兒的心思是,既然要說一樣東西是自己的,必須要把它給說成家傳之寶,那隻能說是父親交給她的了。
她完全不知,因為她這誤打誤撞,竟讓君嘯神情微微變了變。
章中榮靠近過來,壓低聲音說:“那魏瑛不是說了嗎,麒麟玉石是淳渝太後放在他兒子的身上的。莫非,魏國的太子,不是戟王,而是元瀅兒的父親,元家那不成氣候的二爺?”
不在人前,章中榮這個潤楠王府的管家,對魏瑛連一聲“王妃”都不屑於稱。
君嘯聽到章中榮對魏瑛直呼其名,他也沒有任何要動怒氣的傾向,好似早就習慣了。
他默不作聲,貌似在思索章中榮的猜測可不可信。
“那瀅兒,你父親,可有兩塊麒麟玉石?”君嘯眼神變得晦澀不已。
元瀅兒繼續腦袋轉得再笨,這個時候也該知道君嘯是懷疑她了。
莫非,是因為還有一塊麒麟玉石,而他必須得到,所以現在開始試探她了嗎。
元瀅兒心中有些慌亂。
若是讓君嘯知道她騙了他,她必死無疑。
可是,她要去哪裡變出來第二塊玉石呢?
就在元瀅兒心中慌亂不已的時候,忽然一隻肥胖的兔子從草叢裡跳出來,直接跳到她的身上。
兔子的嘴巴咬著一塊麒麟玉石,它把麒麟玉石放在她的手掌心裡,還親昵地蹭了她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