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賣命,那是我們作為屬下應該做的。當年,你們起了貪念,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才受到了神主的詛咒。三百年了,你們蠱家的人,為何還沒有任何愧意……”宗穆咬著牙齒說道。
“愧意?何為愧意,”盅郤又是冷笑一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汎洲島已經消失了這麼多年,但是我們盅家,卻一直都在……”
“不會的,你們不會一直都在,詛咒應驗了,你很快就會死了。”宗穆怒聲道。
“本族長有新娘,盅家為何會敗?”盅郤沒有絲毫的懼意,仿佛一切運籌帷幄。
新娘?
阿喬這個時候意識到什麼,她趕緊對盅郤說:“族長,阿喬不僅是聖女,還是您需要的人。隻要你放了我母親,我馬上嫁給您。”
“哦?你是本族長需要的人?”
盅郤垂下眼眸。
背對著光,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眼睛裡的情緒,隻能見到幽暗的兩個洞。
但是儘管如此,阿喬還是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陰邪的東西給盯上一樣,渾身的雞皮疙瘩生起。
“族長,我真的是,不信你看……”
阿喬趕緊把自己的袖子給撩起來,然後找到了自己的那個傷口。
她麵無表情地把自己的傷口給扯開。
宗穆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個傻孩子,她是想證明自己才是苗疆新娘嗎?
她想救出她,還想護著元德音是嗎?
可是,她明不明白,活了上百年的盅郤,是幾百年來,盅家最難對付的人。
果然,嗅到那空氣裡的血液香味,還有看著那紅色的鮮血,盅郤不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用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睛盯著她。
阿喬本來還很有信心的,但是對上盅郤的眼神,她開始慌了,動作也開始遲疑了。
突然這個時候,盅郤伸出手,修長光滑的手指,直接戳入她的傷口裡。
“啊……”
阿喬沒有忍住,直接喊出聲來。
見到這一幕,宗穆急到快要暈死過去。
“盅郤,你乾什麼,你住手,你住手!”
宗穆著急地喊著,想要阻止盅郤。
但是……
盅郤又怎麼會理會她呢?
用自己的手指把阿喬的肩膀給戳出一個恐怖的血洞的時候,盅郤這才善罷甘休。
他把手給收回來,然後暗處走出來一個黑影。
那個黑影恭恭敬敬地把手帕給遞上來。
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給擦乾淨,盅郤這才用正眼看阿喬。
他俯身,晦暗的眼珠子盯著她。
然後冷笑著說:“你當真要在用蠱的祖宗麵前用蠱嗎?需要本族長把你身體裡的那條吸收異香的蠱蟲給抓出來嗎?”
他,他知道了……
此時此刻,阿喬的臉色已經慘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了。
既是因為受傷影響的,也是因為被嚇的。
母親早就和她說過,苗疆這位百年族長是一個恐怖的人。
現在親眼所見,她才真切感受到這可怕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