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最多就是認為他的父親有些執拗,怎麼說也說不動罷了,卻不曾想——
他能漠視人命到這個地步。
“鏡兒,成大事者,就不能心軟。今日,為父隻是在教你如何做一個有野心的成大事者。”
陳平語氣淡然,不但沒有覺得自己有錯,反而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賢侄,聽說武林盟主的東西被你交給陳依心了,她死之前,應該會把那樣東西所在之地告訴你吧。你若是願意把東西的下落給說出來,你做的那些糊塗事,本大人與你父親都會既往不咎……”
“但我若是不交出來呢?”陳羽鏡冷漠地看著他們。
果然,他們已經和武林還有何裕郡王蛇鼠一窩了,到現在還不忘記尋找那枚鑰匙。
好在東西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中,即使在他的手中,他也絕對不會告訴他們的!
“周大人,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心兒還真的沒有把東西下落告訴我,你若是這麼想知道,你下去問問想心兒可好?”
陳羽鏡冷漠的眼神盯著周井。
長袖之下,他的拳頭狠狠握起來。
便是這兩個人,害死了心兒。
他一定要親自手刃他們,給心兒報仇。
察覺到陳羽鏡身上所是散發出來的生氣,陳平非常不滿意地開口:“鏡兒,為父知道你心中不高興。但是成大事之人,便不能為女人所困,尤其是這個女人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隻要你好好聽為父與姑丈的話,把東西給交出來,你就永遠是我陳平的兒子,陳家未來也一定是你的。”
“父親,你以為,我很喜歡陳家嗎?陳家家主的位子,我不要也罷。”
陳羽鏡把自己身上的玉佩給拿出來,然後狠狠砸在地上。
這玉佩便是陳平給他的,說是他身份的證明。
現在,他要親手砸碎這個東西,也斷了他對陳家的最後一絲念想。
“你……”
陳平看到陳羽鏡這個舉動,他也怒了。
盯著陳平,他冷笑了起來:“養不熟的白眼狼,不要也罷了。周大人嗎,讓你的人出手,殺了他吧。”
“陳兄早點想明白不就好了嗎。也不至於現在把自己給氣壞了身子。”周井輕蔑一笑。
他馬上給他帶來的人下令。
很快,那群黑衣人便把陳羽鏡給圍起來。
“大哥,大哥……”
屋裡麵,陳依心把外麵的話給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即使她現在已經被濃煙親親見到不停咳嗽和落淚,她最擔心的依舊還是陳羽鏡的安慰。
君彧和元德音兩人也麵色陰沉。
他們沒有想到,陳平已經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養子養女都不放過。
周圍都是“劈裡啪啦”的火聲,火光已經掃到了他們的腳邊了。
元德音抬頭就看到了屋頂上橫梁被燒得差不多,隨時都能掉下來。
若是橫梁都掉下來了,這件屋子是徹底保不住了,他們的命……也危哉。
外麵。
另外一個屋頂上。
沈川楠、玉笙蕭、無昔、無依、左郤還有陶琳都守在那裡。
他們看著地上,陳羽鏡被那些黑衣人給打得節節潰退,快要堅持不住了。
對麵的屋子,更是火燒得厲害,而他們的王爺和郡主還在裡麵。
“不等了,本國師要去把姐姐救出來。”左郤拳頭緊握,他的內心焦灼無比。
若是再等下去,姐姐當真除了什麼問題,該如何是好!
玉笙蕭心裡也是那個著急啊。
那可是他唯一的小徒弟啊,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去哪裡哭才好呢。
所以,他們兩人都想飛身過去救人。
但是相對理智相對的沈川楠和陶琳卻伸手把他們給攔住。
“不可,阿邪和郡主還沒有表態,我們不能過去。”沈川楠語氣嚴肅地說道。
“他們都快被燒死了,還怎麼給我們傳信表態!”玉笙蕭氣得在屋頂不停地跺腳。
沈川楠和陶琳對視一眼,兩人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其實,他們心裡也沒譜。
都這麼久了,那邊屋內的兩人還沒有任何動作。
下麵,其中一個黑衣人把陳羽鏡的劍給打落。
很快,陳羽鏡就倒在地上,所有的劍都指著他。
“慢著。”陳平突然冷喝一聲。
見狀,周井就有些不高興了。
“陳兄,你該不會是想放過他吧?”他試探的眼神看著陳平。
陳平冷笑一聲,“周大人放心好了,本家主最討厭絆腳石了,尤其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絆腳石。這個孽子,必須要由本家主來殺。”
說完,他就從其中一個暗衛的手中把劍給奪過去,然後一步步朝著陳羽鏡走過去。
他睨了陳羽鏡一眼,手裡的劍,毫不留情地甩下去。
看著這一幕,陳羽鏡心中最後一點奢念也消失殆儘了。
原來當了彆人這麼多年兒子,在彆人心中也隻是一塊絆腳石而已。
他緩緩閉上眼睛,已經不打算掙紮了。
死了也好,這樣還能陪著心兒,免得這一路上她那麼孤獨。
但就在劍要刺入陳羽鏡脖子的時候,一把劍橫空而來……
“噔”的一聲,陳平虎口一震,手裡的劍竟然落下來了。
他與身後的周井都惶恐地抬頭看過去。
結果見到君彧、元德音、還有陳依心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
那一劍,便是君彧所為。
在他們的身後,那剛才還火光衝天的屋子,此時火居然全部熄滅了。
更詭異的是,整間屋子,居然被一層冰給冰了起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彆說這一幕把陳平和周井給嚇到了,就連對麵屋頂的沈川楠等人也是震驚不已。
元德音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見到已經冰封起來的屋子,她眼裡閃過幾分激動的情緒。
“九皇叔,德音成功了,月家的血脈之力,德音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