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到了縉州城東一個破屋之中的時候,卻發現這裡已經人去樓空了。
“阿彧,你看看這個,是不是德音郡主的?”
沈川楠見到了桌子下麵有一串鈴鐺,他趕緊撿起來。
君彧把鈴鐺給接過來,聽著那熟悉的清脆聲音,把它給攥在手掌心裡,好似這上麵還有小姑娘的溫度,他的心就疼得厲害。
他好像……
又一次把小姑娘給弄丟了,他沒能保護好她。
“阿彧,你還能不能用你的力量感知德音郡主的下落?”沈川楠焦急地詢問君彧。
把鈴鐺給攥緊,君彧咬著牙冷聲說:“龐世恐怕也知道本王可以追蹤到音兒的下落,他已經把音兒的氣息給掩蓋了,這個鈴鐺他特意留在這裡,就是想把本王給引過來。隻怕他現在已經帶著音兒出城了。”
說完,君彧狠狠一拳頭砸在旁邊的上,一個斑駁的血痕很快就出現在上麵。
他可是在戟王的麵前做了保證,說他會保護好小姑娘的,結果又一次讓她陷於危險之中。
“德音郡主武功不低,也許她能與龐世對抗呢?”
見到君彧這邊悲痛的樣子,沈川楠心裡也不好受,所以趕緊出聲安慰他。
結果,君彧聽到他這話之後,麵色更加冷了。
“龐世能騙過我們這麼多人,讓我們都無法看出他的真實實力,隻怕他的武功在我們之上,又或者是說,他們身上有什麼法寶,能瞞天過海。小姑娘這麼輕易就被帶走了,而且至今還沒有消息傳來,隻能說明……她現在情況也不容樂觀。”
君彧痛心疾首地說道。
左郤和沈川楠兩人聽到這話,兩人都緊緊攥著拳頭,心中很是焦急,但是卻無能為力。
就在這個時候,無昔也趕來此地。
“王爺,京城來的信件,好似是急信。”
無昔麵色凝重地把一封信交到了君彧的手中。
君彧把心撕開一看,隻是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極其難堪。
左郤與沈川楠同時湊過去,結果這麼一看,他們兩個人的心都沉到穀底裡去了。
何裕郡王居然對百姓下手了,還限他們在三日之內把陶琳給送過去,否則,三日之後,便血流成河。
“沈川楠,我們的商隊準備得怎麼樣了?”君彧攥著信件,冷漠地問沈川楠。
“已經整裝待發了,何裕那邊的糧食我們也斷了,估計是這件事讓他們內部矛盾出現了,故而他擔心有什麼變故,這才著急地把求親提前。”
沈川楠皺著眉頭分析。
從他們離開京城的那一日開始,他們便已經在謀算了。
準備糧食與商船,然後斷了何裕那邊的糧食。
簡單來說,即使不和陳家合作,他們也有把握對付何裕。
但是他們千算萬算,卻算不到橫生了這麼一個變故。
陶琳被重傷,德音郡主被劫持,下落不明。
“沈川楠聽令,左郤聽令。左郤帶著商船與大部分人馬,沿著水路南下。沈川楠你與玉笙蕭帶著陶琳,走陸路,皇上已經給你們安排了人馬,你讓陶琳假裝和親,我們的人會保護好她的,無昔也會跟著,若是有什麼意外,藏在這幾個城樓的攝政王府暗衛都會拚命護著你們。”
君彧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阿彧,你把無昔都給了我們,那你呢,德音郡主呢,何人去救德音郡主?”
沈川楠有些著急了。
那些百姓的命很重要,但是德音郡主的命一樣重要。
“音兒,本王去救。”君彧垂下晦暗的眼眸,冷聲說道。
“那我要和你一起,我要救我姐姐。”左郤也大聲說道。
結果,君彧用冷漠的眼神盯著他。“你還記得,你當初主動請求本王教你武功的時候,你答應過本王什麼了嗎?”
聽到君彧這話,左郤咬著牙,低下頭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出聲——
“我,我答應過你,永遠服從你的命令。”
“那這便是本王的命令,守住那些百姓,也是你姐姐的願望。”君彧冷喝道。
雖然音兒是女子,但是她父王的教誨永遠都刻在了她的心中。
她對百姓還是有感情的。
若不然,她也不會聽到消息,就不顧危險一路南下。
聽著君彧這番話,左郤握緊拳頭,臉上全是忍耐之色。
最後,他抬頭,哽咽道:“好,我去救百姓,但是你答應我,一定要把我姐姐安全帶回來。”
“本王會把她帶回來的,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本王答應過,要永遠守護她。”
君彧摁著左郤的肩膀,一句一字很是堅定地說道。
“阿彧,要不還是讓無昔無依跟著保護你吧,太危險了。”
沈川楠還是放心不下。
若是那個龐世真的如同阿彧說的那麼危險,那阿彧自己一個人,那豈不是很容易出事?
“本王除了是赤炎攝政王,還是隱世家族的家主,本王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
對上沈川楠擔憂的眼神,君彧冷聲開口。
隱世家族有誓言,不能乾涉外界之事。
而且家主之中還有那麼多長老盯著,他不能派家族之人出來幫助赤炎。
但是……
保護未來族母的這個命令,他們不得不從。
見到君彧眼神如此堅定,沈川楠也不好說什麼了。
他點了點頭,然後堅定地說:“好,阿彧,你去找德音郡主吧。陶琳和百姓,我們來保護。”
看著左郤與沈川楠離開了,君彧這才走到了破屋的院子之中。
抬頭,看著方才還蔚藍的天空,現在已經黑壓壓地覆上一層黑霧。
“真的要變天了,音兒,你在哪裡?”
輕喃一聲,他抬手,一陣幽藍色的光在天空之中綻開。
與此同時,獨孤家族開始到消息。
“大小姐,你看到天上那個暗號了嗎?那是家主的傳遞的消息,那可是發動整個家族勢力的暗號,該不會是家主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一個小婢女快速推開門,她語氣焦急地問道。
此時,一道屏風之後一個年輕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
她坐在床榻上,語氣懨懨地說:“竟動用了整個獨孤家族的力量?家主他倒是好生深情啊。”
“大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深情,奴婢不懂,難道不是家主遇到危險才傳消息回來的嗎?”小婢女語氣怪異地追問。
聽到她這話,獨孤凝則是捂嘴冷笑。
“你倒是天真,普天之下,有多少人能傷到家主?他可是曆任家主在之中,最強的那個。”
“那為何……”
“你莫不是忘記了五長老回來稟報的那些事情嗎?為了那個女人,家主他可是連本小姐父親都警告了呢。”獨孤凝又是輕蔑一笑。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族長動用整個家族的力量,並不是因為他遇到危險了,而是因為那個女人有事?”
“哼,算你不太笨。”獨孤凝撫摸了一下頭上發絲,語氣懨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