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淩亂的保安室,將眼冒金星的蔡魁拖到車前,遠光燈照亮了一張滿是鮮血與泥沙的臉。
蔡魁再沒有方才的氣勢,整個人萎靡下來,躺在泥濘路麵,宛如落魄的流浪漢。
“蔡師傅,你那天在武館說過,不夠狠不夠快,就是死路一條。”
“現在我來問問,你我之間,誰更狠,誰更快,誰又是死路一條?”
蔡魁齜牙咧嘴看著前方,那楊閻站在他身前,背對遠光燈朝他投影下深沉到絕望的陰影。
“算你狠,我投降!我知道你們清道夫的規矩,不殺投降者!”
蔡魁顫巍巍舉起雙手,喘著粗氣,艱難抬頭,原本哭喪著的臉漸漸露出猙獰笑容。
“你很厲害,但你不能殺我,我的背後是議會議員,你殺了我,就是違反規定,還惹了我身後的大人物,你絕對逃不掉,包括你的隊友和家人。”
楊閻沉默,他背著光,高大漆黑的身影給蔡魁一種莫名壓迫感。
“清道夫還有這規定?”楊閻眉頭一挑,忽然問道。
“伱不知道?”蔡魁驚愕,被這句話問糊塗了:“這是你們清道夫的規章製度!你上班不看的嗎?”
楊閻聳肩,一臉的事不關己:“不是啊,我又沒說我是清道夫。”
蔡魁被這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清道夫?
不是清道夫你踏馬追我追的這麼凶!?
你踏馬的早說啊!!
“咳...哈哈哈!不是清道夫,那就是道上的兄弟了,那就是誤會……”
蔡魁氣的一笑,渾身突然放鬆下來,愜意地朝旁邊吐一口血水。
不是清道夫,那就好辦很多。
“原來是道上的朋友,那就是兄弟我的不對,我不該去查你的,當時在武館也不該冒犯你,要不這樣,你瞧,後備箱有個女人,還是個雛,你拿去,以後咱倆井水不犯河水,可以嗎?”
前方的黑影沉默如大山。
雨水打進蔡魁發紅的眼睛裡,激得他眯起眼等待幾秒,發現楊閻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這才顫抖著手,不甘心地從黑袍口袋裡掏出一枚銀幣。
“好吧,楊兄弟,道上的規矩,一枚銀幣,換我一條命,夠了吧?再討價,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看著那熟悉的銀幣,楊閻咧嘴一笑。
“有這東西你早說嘛!”一把搶過那枚銀幣,楊閻仔細打量,發現正是之前自己見過的冠冕銀幣。
眼看楊閻收了自己的銀幣,蔡魁渾身一鬆,忍著渾身的疼痛笑道:
“我哪知道你是道上的啊,你早說不就沒這誤會嘛。”
“扶我上車,帶我回到剛才的地方,我去處理下那個黃茂...”
那個黃茂知道他很多事情,如今他必須回去,處理掉這個手尾。
楊閻聞言,轉身從一旁的垃圾堆裡抽出根麻繩,在蔡魁疑惑的目光裡捆住他的雙手。
“等等,你要乾什麼...”
楊閻不說話,抓著麻繩的另一頭,綁在汽車尾部的拖車鉤上,隨即上車掉頭。
發動機轟鳴啟動,蔡魁驚愕:“楊閻!你要乾什麼!你收了老子的錢!”
一腳油門,沒了前擋風玻璃和一側車門的汽車直接原路飆回去,在布滿建築垃圾的道路上快的飛起。
大雨中,楊閻抓緊方向盤,把頭伸出車門外,朝著被拖行在車尾的蔡魁大笑道:“車裡沒位置了!你在後麵委屈下!”
“楊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