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結合索要打神鞭這事兒,江凡就覺得這四個字好像有某個方向的用意。
和女帝推測一陣,也沒多談,一是他倆覺得隨機應變就好,二是不出意外有人拜訪。
將打神鞭交給盧鐵嘴,江凡仍然以李修身份迎來這位訪客。
看著眼前錦衣華服,頭發一絲不苟的威嚴老者,江凡內心輕輕一歎,臉上卻也適當堆起複雜的神色:“師兄……”
張儀目光沉穩,凝視李修許久:“你從來沒叫過我師兄。”
江凡並沒有表現異樣,隻是哂然一笑:“都這個歲數了,總不能繼續叫張大胖吧。”
大胖是張儀的小名,當年從張宰輔那知道的,但他也沒想到,李修和張儀同門學藝之時,李修居然是如此稱呼張儀。
也幸虧昨日研讀女帝帶來李修所贈的一些筆記,否則還真容易出岔子。饒是如此,他仍然萬分不想見張儀,兩人畢竟同門,說說弄不好就得露餡,但不見更容易引發懷疑。無奈隻好勉為其難。
張儀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還是這一聲自然些,竹竿兄。”
江凡暗中翻白眼,沒錯,張儀胖,李修瘦,私下裡,一個稱呼對方張大胖,一個稱呼對方為李竹竿。若非趣稱,就得說這倆互相有多不待見。
“不請師兄裡麵坐坐?”張儀似笑非笑道。
江凡認真道:“其實,真不想請的,師兄心知肚明。”
張儀微微一笑,也不在乎,直接舉步入內,“來都來了。”
“是啊……”江凡略帶無奈:“來都來了。”
相對而坐,張儀淡然的看著李修整治茶水:“師弟,這茶藝越來越精純。”
江凡笑笑:“跟逍遙王學的。”
張儀哦了聲:“你一貫不喜學他人東西,常言人有者望為人知,我有者不欲為人知。”
“人會變。”江凡淡淡道。
張儀不置可否,接過一盞熱茶小心的吹了口,才慢慢品味一番緩緩放下。
“逍遙王茶道至簡,卻蘊含至理,確比那大雜燴強萬倍。”
江凡微笑:“也提醒修,大道至簡,如今修棄百般而獨修法,倒也合乎其理。”
張儀認真凝視他:“看來你的確變了許多,逍遙王對你影響如此之大?”
江凡不答反問:“於師兄而言何如?”
張儀沉吟下點點頭:“問得好。”
李修微笑不語。兩人隻是靜坐品茶,直到一盞茶畢,江凡才開口。
“師兄突然來訪,必有所思。”
張儀道:“知我者,竹竿兄。此事,師弟如何看?”
江凡緩緩搖頭:“不知何事,何談觀感。”
張儀道:“可推測之。”
“然,卻不可說。佛也是這麼曰的。”
張儀愣了下,片刻道:“在逍遙王麾下,學壞了。”
江凡嗬嗬一笑:“師弟隻在陛下麾下。”
張儀點點頭:“師弟如此說倒也沒錯,可惜,時至今日,師弟還不承認入錯了門?”